做梦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可是当你像是被人施了法术而陷入了一个同样的梦境里无法自拔,那无疑的痛苦的,况且那梦里的一切又都是那么的残忍和令人难过的,最重要的是,你只是一个虚幻的泡影,什么都做不了。
到最后,苏韵涵开始静静地坐在那个梦里看着帝释天了,她甚至很感谢这个梦,能让她有一种错觉,一切都还是从前的样子,而不是那一夜之间就倾天覆地而支离破碎的今天。
大多数的时候都有人陪伴着苏韵涵,可是她却从来不跟他们说一句话,只是偶尔独处的时候,她才能静下心来想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她心里的恨却是怎么都表达不出来的,苏韵涵想知道,是谁要杀了自己,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恨意。
是那个从小到大就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佟新雅母女还是那对苏家人都有强烈仇恨感的闫丽盈。
她猜不到,她也不愿意去猜,因为无论如何都是无济于事,她也不想努力尝试着行走,从前的她并不是这样的,可是现在却仿佛失去了活着的信心和意义,是啊,一个人于此,还能有什么念头让支撑着她活下去呢,苏韵涵已经算是坚强的了。
她终于出院了,坐在冰冷的轮椅上,在所有人怜悯的目光中,离开了这个待了两个月的冰冷之所,向来是最讨厌医院的,自从妈妈离开她之后,她就再也不愿意来到这个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无情的地方,而自己现在竟然也是如此嘲讽地从这里捡回了半条命来,或许这就是天意和所谓的人生吧,苏韵涵释怀了。
回到家中,她已经习惯了轮椅上的生活,自己打理衣食住行虽然有些麻烦但她都咬着牙应付过来了,有人劝她请一个护工,可是她却拒绝了,她的生活里再不许任何人走进来。
没有人能够插足只属于苏韵涵的人生,她想或许这一段时间对她来说是一个坎,走过那个坎之后的时间就是她的了,她不用再为了夺回妈妈的东西而出卖自己,也不用为了一个男人而失去痛觉,这样的日子是好的,虽然是用那么心酸的痛换来的,不过好在以后的日子里,都不会再感觉到痛了,不是吗?
打理好自己,苏韵涵打开门,司机已经等候在门外了,将她瘦弱的身子抱起来放进车里,这是她出院以来第一次去公司,她不想让人对她报以那种最令她讨厌的怜悯的眼神,她不可怜,就算可怜也绝对轮不到别人来可怜她。
依旧是那个会议室,苏韵涵推开大门推着轮椅进去,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高出她一大截,她抬了抬手让他们坐下,说道:“以后不用站起来了,坐着就好。”声音冰冷的根本不像是从前的那个她,甚至有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她。
“你们都冷着干什么,开始会议的内容吧。”苏韵涵有些不耐烦这些人一直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她沉声道,然后所有人立刻开始了汇报工作。她昏迷不醒地这段时间里,苏氏的运营情况出现一些问题,最主要的还是来源于和帝氏的合作,虽然合约还在,可是帝氏现在的掌权人闫丽盈似乎是改变了一些合作方式,让苏氏并不能像从前那样大额盈利了。
苏韵涵认真听着,并且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默念闫丽盈这个名字,这个女人,越来越不简单,看来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整垮苏氏,而且还是用这样的方式。
总有一种人,喜欢看着比自己弱小不知道多少倍的猎物在手中垂死挣扎,然后慢慢死去,显然闫丽盈想在就把苏氏看做了她鼓掌中的小小玩物。
苏韵涵又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她一直在想,现在已经到了她该反击的时候了,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伤害了她的,就一定要换回来,无论她要付出什么代价,对方一定要比她惨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时间一天一天在过,苏韵涵觉得自己在慢慢适应这个没有任何记挂的世界,她不需要做任何的表情,也不需要说任何奉承阿谀的话语,她要的只是真实地做自己就好。
她所关心的东西只有公司,她在意的也只有和闫丽盈对抗,她不会忘记每个季度闫丽盈来开会时脸上的蔑视表情,而这天就是她们的第二次会面。
苏韵涵坐在轮椅上在苏氏大厦的楼下等待着,虽然对闫丽盈这个女人是没有一点好感的,但是基本的礼仪她还是要做到的,毕竟她也是一个公司的决策人。
闫丽盈一身低调但不失身份的套装从豪华的轿车里走下,戴着黑色的墨镜,干瘦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好像是帝释天去世之后她就好像一下子变得消瘦起来,而不像苏韵涵,是死了心的人。
“闫总,你好。”苏韵涵微微点头,礼貌性地微笑,让人根本挑不出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闫丽盈摘下墨镜露出眼睛看向苏韵涵,说道:“苏小姐你看我像是好的样子吗?”说着她的眼睛中投射出一种令人生惧的眼神,像是恨毒了苏韵涵。
苏韵涵却是将那眼神视若无睹,转动了轮椅说道:“走吧,闫总好像等不及要开会了。”
可是轮椅却是突然被人从后面拽住,苏韵涵的脸登时一沉,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