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半的考试,眨眼间就过去了,之后漫长的等待,在考完试后的李家人心里,才是最最难熬的。
只不过主角的乐海乐湖,在考完试回家后,却是好像放下了重担,不止说说笑笑也多了,甚至都有些话唠。
以前不善言辞的两人,现在每每说话都能把池红梅逗的小的不行,捂着酸疼的肚子赶紧出门下地干活,而之后没了说话的人,就对着原本就爱护弟妹,看着家里唯二还能教导的乐鱼乐洋,拿出十二万分的用心和耐心,一人一个的说个不停。
直弄得乐鱼周六休息也不敢回家,乐洋也是对着乐溪走哪儿跟哪儿,老远听见大哥大姐的说话声,都吓得直往乐溪怀里钻。
看着好像变了个人的大哥大姐,乐溪也是知道他们内心不安,所以对发泄一般说话的他们,并没有上前阻止,只是见着两人越来越过,家里找不到能说的人,竟然出门在村子里,见着谁和谁聊个不停,弄得村里怨声载道的,李家爹娘每次开口相劝,都被两人先唠叨的头晕脑胀,没法子就把劝说的任务交给了乐溪。
乐溪也实在怕大哥两人,还不等成绩出来,就变得有些疯癫,大清早就让李爹送乐洋去了村学,而李娘也是知道乐溪的打算,早早就拿了农具出门。
在乐海乐湖也跟着要出去时,乐溪开口把两人留住,谁都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从这天之后,乐海乐湖直到出成绩前,鲜少再出家门。
乐溪端着针线篓子,忙着在裁剪缝制好的鞋面上,绣着不显眼却费工夫的花样,见着大小和颜色,就知道是男人的,想着家里每人都刚得了的新鞋,李娘笑着开口说道:“这又是给肖家老爷子的吧,你说说这大城市的人,怎么还就喜欢穿咱们乡下的布鞋,半年都要了三回了,他还就真穿?”
“穿不穿的不知道,不过每回鞋送过去,他们寄来的东西,一次比一次多,一回比一回贵重,上次的巧克力和洋酒,真是有钱都买不着的,再这么下去咱家欠他们的可就更多了,都不知道怎么还好了。”李爹听了媳妇的话,犯愁的说道。
之前和小妹闭门长谈的乐海乐湖,在听完小妹露实了点事儿后,可不像以前那么单纯,只觉得平白受了人家那么多好处,只想着把心肝都掏出来给人家。
那些在燕京混出人样儿的,那个不都是狐狸修成精的,真一点好处也没有,怎么会一直和他们联系着,之前看着是肖家爷孙落魄,他们李家帮衬着搭了把手,可能在那个敏感的时期,还有余力能出了燕京农场的牛棚,李家顶多也就是锦上添花,算不上雪中送炭。
这样他们又何必一直念着李家的好,想想小妹拿出来让他们看了选的东西,乐海两兄妹心想肖家肯定也是得了好东西的。
“爹,你光想着他们送来的东西金贵,可在他们眼里恐怕也不是难得的,反而是小妹日日裁剪绣花样,一双鞋看着七八天就做好,可哪里不是一针一线的心意,这实在是不能比较的。”乐湖虽然也知道肖家送来的东西难得,却也觉得自家的回礼也不薄。
乐海转头看着大妹的脸色,也猜到她的几分心思,虽说他所想也是差不多,可看着一脸不赞同的爹娘,还是帮着圆话的说道:“爹娘,其实小妹说的也有道理,咱们和肖家总归不能比,那洋人的东西咱家可能有钱也买不到,可肖家不定还不花钱就能得了呢,若要这样比较的话,到底是谁家更用心更亏一些。所以说,咱们别和人比东西贵贱,心意到了也就好了。”
李西两口子这话,心里想想也是这么个事儿,只是几辈子都是贫民出身,好东西真是没见过几样,这才让只觉得占了肖家好处,“话虽是这样说,可他们送的确实是咱家难得的,总归要念着肖家几分好才是。”
乐鱼听了也想开口说几句,被眼尖看见的乐溪笑着拦下来,点点头对着李爹笑说道:“咱们都知道的,这次跟着大哥大姐去县里,大哥带俺们去了趟丝织厂,俺见着有好料子,正好买了一些,原本想着给你和娘做身衣裳,那爹的那块就先匀了,给肖家做了送去,等过年赶集再买新布给你做。”
李爹听就因为他几句话,过些日子就有的新衣裳,就变成了肖家爷仨的,心口堵了一下,看的李家几个都笑的不行,不过李爹也是豁达的,想想闺女是他的,而且也是孝顺的,哪会真顾着外人,脸上露出不舍,却还是硬笑了笑说道:“俺个大老爷们,哪用得着穿新衣裳,就做了给肖家先送去吧,他们那边也每个女人顾家,都是男人过得也是难。”
果然如李爹所想一样,他这样一番作态后,乐溪果然露出不忍心,笑笑说道:“俺是说着耍的,布买了足足半匹,只做四间外套哪里不够,不过稍微有些瑕疵,只是绣上点花纹也不碍什么。”
李爹听得自得,不着痕迹的给了刚刚偷笑的媳妇一个小眼神,回头还跟着乐溪说了些推让的话,听乐溪说少谁也不能少了亲爹的,这才憋不住的咧嘴笑起来。
十几天出成绩的日子,就在李家笑笑闹闹中过去,早在知道出成绩的这前一天,乐溪一家就提前去了县里,住到了为了乐海乐湖高考,特意租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