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战斧山是暮光营地西南第一高山,山势险峻,龙盘虎踞于乌鸦岭和暮光营地之间,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又因其山巅常年覆盖皑皑白雪,被誉为暮光营地的西南明珠。但是这颗明珠并不给人温润宜人之感,反而因其险峻和山巅恶劣环境让许多慕名而来的人望而却步。
曾经有不少冒险家来到战斧山,一来是为了观光现在已经变成将军府邸的东方建筑群,二是一探山巅的迤逦风貌。作为牛头人酋长和巫妖王巅峰一战之地,战斧山吸引了不知多少探险家和怀着英雄梦的少年少女,而同时也为山下小镇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收益。
战斧山有一雪线,其上积雪覆盖,其下草木葱郁,景色泾渭分明。
山间有一条石砌小路,如游蛇蜿蜒而上。小路旁有一座小木屋,屋里有个不怎么说话的小老头儿,个子不高,眼睛不亮。兴许是常年居住山上,被太阳晒多了,老头儿黝黑黝黑的,总喜欢端着碗蹲在小木屋前看着山下的小镇子,远远地看上去,就像化为了小木屋前的一块黝黑的山石。
黑瘦小老头儿年轻时常年往山上跑,据说曾经也登上过山顶,之后便有不少冒险家来找他做向导登山,虽然从未有人登上过山顶,但是依然会给老头儿一笔不菲的佣金。老头儿以此为生,虽然没有赚的盆满钵满,但是也算是老有所依。每个月初独子会带着儿媳妇和孙子上山来看他,捎来一个月的粮食蔬菜和水果,当然也不少不了老头儿爱吃的腊肉。送儿孙下山时他也总是会在床下的铁盒子里摸出几个铜板儿偷偷塞给虎头虎脑的小孙子。
本来已经清闲多年的老头儿今天破天荒收拾起来,摸出了满是灰尘的登山的绳索,再穿上鞋底镶有骨钉的牛皮靴子,最后将火石、火绒、油灯、睡囊等各种装备装满了整整一个牛皮行囊。临行前转过身看了眼这个居住了大半辈子的小木屋和木屋旁的一个空空的小土坟,咧嘴笑了笑,没见到剩下几颗牙齿。
老头儿毅然转身,佝偻着身子向前赶去。
山路的前方有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十六七岁模样,白衣白裤白靴,背后一把白色战枪,挺拔如青松,傲然如雪莲。
少年负手而立,待老头儿艰难走过来时笑着将他背上的背囊接过来背着,笑道:“舍得?”
老头儿呼吸一滞,然后漠然:“都这把年纪了,哪里有什么舍不得的。”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曾经有个人告诉我,越是老的人就越舍不得死去。”
黝黑的小老头儿抬头望了眼白雪皑皑的战斧山顶,喃喃道:“有心结,便舍不得。”
白衣少年沉默了一下,像是山风过去后迎着日光沉默的雪莲花,他突然对着老头儿鞠了一躬:“老先生的心结在山上,我的心结也在山上,再次谢过老先生引路。”
做了大半辈子向导的黝黑老头儿第一次听见别人以先生这个词来称呼他,微微一愣之后笑着摇摇头,摆了摆手,越过年轻而俊俏的白衣少年率先向前走去。
长途漫漫是归途。
登上山顶那一刻,黝黑老头儿花白胡子上挂满了白雪,他微眯着眼,浑身上下骨骼像是筛子一般剧烈抖动,四十年前在山巅石缝间插入的一条拐杖几乎要被白雪淹没,只剩下一只扶手孤零零露在积雪表面。
大雪飘飘,当年年轻的妻子不慎从这里摔下悬崖,那时候依旧是雪花飞舞,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老头儿喘着气,呼吸沉重,潸然落下泪来。
白衣少年矗立在山巅,望着云层之上、大雪之外几乎与自己持平的暗淡太阳,整个世界像是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天空之上白雪飘飘,触手可及的仿佛化为一把巨大斧头。
老头儿走了过去,用压过风声的嘶哑声音喊道:“老头儿我先下去了。”
行将就木的老头儿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纵身一跃,消失于年轻妻子曾经消失的地方。
是分别,也是诀别。
下一刻,白衣少年向前跨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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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讲,娄乐歌是个土鳖,和那群纯种贵族不一样,两者差距用小强的话来说就是天山雪莲和池塘里臭污泥的距离。所以当娄乐歌抱着不良心态溜进来参加这次晚宴时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食物身上,休息了一下之后,他摸着肚子,觉得还能接着吃,于是又扎进了形形色色的小贵族之间,开始了饕餮盛宴。
吃的正香的时候,肩膀被拍了拍,他转过头,竟然是祖尔克斯,“学霸,怎么不学习了?”
祖尔克斯看着娄乐歌口中叼着的生鱼片,揉着肚子:“饿了。也没有人送吃的过来,我就自己出来了。”说完开始四处张望,见到满满的都是吃的,突然就来了精神,放开手脚大块朵颐起来。
或许是和娄乐歌混久了,祖尔克斯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至少在吃这一方面不会有所顾忌,他的目光很快就集中到小广场中央的巨型餐桌上,更准确地说是在那些巨大的龙虾身上,那些大家伙趴在冰块上,后背打开,露出一身晶莹的白肉。在内地,特别是在这号称十万大山的暮光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