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都怪你,要不是你自告奋勇向长官报告,哪里来的这么多事情!贼没抓到,还惹来一顿臭骂。”
瘦猴儿撑起护目铁片,瞪着胖子,咬牙切齿,却愣是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得得得,看你这样子,还能吃了胖哥不成?”胖子没好气道,“还牵连着我一起受罪,本来可以换白班的,没想到还要来巡夜!”
胖子迈着小碎步走向城墙,瘦猴儿叹了口气跟上去。
他们永远也想不到,让他们挨骂熬夜顶班的罪魁祸首就蹲在一旁的城墙阴影里。
娄乐歌看着走远的两人,再四下看了看,贴着墙角走到另一个城墙墩子下面,朝身后挥了挥手,不一会儿,另一个瘦小的身影猫着腰钻了出来,身影一闪而逝,下一刻就撞在娄乐歌背上。
娄乐歌一个趔趄,猝不及防之下险些被撞翻在地,他转过身刚要想训斥一番,却发现祖尔克斯撑着膝盖一个劲儿地喘气,咽下刚要出口的脏话,“也难为你了,得了贵公子病还要做这些锦衣夜行的买卖。”
两人整个身体都裹在黑色衣服里,这些黑色布料是娄乐歌从库房里偷来的,一个下午缝缝补补,终于做好两件“夜行衣”。
娄乐歌探头探脑看了看,等巡夜的士兵过了一波,又向另一个城墙墩子跑去,没跑两步却听到“咵”的一声,凉风从胯下吹来,娄乐歌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加快了速度,祖尔克斯跟了上来,问道:“刚才是什么声音?”
娄乐歌下意识地捂住裤裆,却还是被祖尔克斯看到了,他好心提醒道:“你裤裆破了。”
娄乐歌嘴角抽了抽,“我知道!”
祖尔克斯想了想,扯着被树枝撕开的袖口,问:“为什么我们要穿这个?”
“专业!专业懂不?”
“我们又不是贼。”
娄乐歌尴尬了,“这不是小偷的职业服,这叫夜行衣,你懂么?想来这么专业的东西你肯定不懂的。”
祖尔克斯勇敢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这个一点也不专业,至少你做的衣服很难看,穿着也不舒服。”
“还想不想出去了?别说话,做事!”
娄乐歌打断他的话,自己的老大身份岂能被质疑?早知道就在小强补裤衩的时候多学习一点缝补的技术了,还真应了技多不压身那句话啊。
娄乐歌一边后悔一边解下腰间的长绳,捆在城墙垛子上,然后把另一头抛了下去,扯了扯绳子,就要往下溜。
祖尔克斯探出脑袋向城墙下望了望,夜里光线不明,竟然看不到底,一阵风从下面吹过来,耳边呼呼作响,“娄,娄乐歌,我们真要从这里下去么?这里有三十多米高啊!”
娄乐歌白了他一眼,“都到这个份上了,你一犹豫就前功尽弃了。”
“我,”祖尔克斯双腿止不住地颤抖,“我怕高。”
娄乐歌见他的小脸在月光下白的怕人,走到他身边,松开绳子,“你不会是有恐高症吧?”
“恐高症是什么?”
“恐高症就是,呃,”娄乐歌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语,最后说了两个字,“怕高!”
“那应该是有吧。”
“完了,”娄乐歌一拍大腿,“功败垂成了!”说完转身就要往回走。
祖尔克斯急了,一把拉住他,“你,你别走啊,你答应了送我出去呢!”
娄乐歌双手一摊,“是你自己不下去的,这怪不得我。”
祖尔克斯一咬牙,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我下去!”
他颤颤巍巍地趴在城墙垛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紧挽着绳子就要顺着绳子下去,却被娄乐歌抢先,“我先下去。”
风自草原吹来,带着青草的幽幽香味来到城墙下面,温柔的风顿时变的暴躁,呼呼地吹向挂在城墙上的娄乐歌,他就像一只挂在绳子上的蚂蚱,随风摇曳。
好不容易到了绳子的尽头,娄乐歌才猛然发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绳子短了一截,里地面还有六七米的距离!
娘西皮,娄乐歌骂道,反正也摔不死,他猛地一松手,“咚”地一声砸到地上,不过幸好城墙下面是草地,皮糙肉厚的娄乐歌并不无大碍。
娄乐歌仰起头对着城墙压低嗓子喊道:“小歪,下来!”
不一会儿,城墙上就挂着一个瘦小子,祖尔克斯看了看下面空出的一大截,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眼泪都快出来了。
瘦猴儿把头盔上的护目铁片撑起来,“胖子,那边好像有动静。”
胖子斜靠在城墙垛子上打瞌睡,挥手赶走一直在面前呜呜叫的蚊子,不耐烦道:“哪里有什么动静,你耳朵坏了!”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喊话,叫什么小歪的。”见到胖子不理会自己,瘦猴儿取下头盔把手放在耳朵旁,愣了愣,又没声儿了,他喃喃道,“真是怪了。”
“砰”的一声闷响。
瘦猴儿“琤”地拔出佩剑,撒开腿向声源处跑去,他向城下望了望,却什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