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他们相视却笑不出来了,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那深不见底的痛楚,那个闪耀在所有人前面的人儿,永远的消失了。
张御影深深凝望许倾泪流的脸庞,声音无比的沙哑,缓缓道:“好久、不见了。”
许倾看着榕树下的张御影,面庞是如此的孤独,一刻间,她像是有万千言语,可是到最后只是淡淡点头,道:“嗯。”
张御影忽然回想起了云峰门,他与江涯海相遇之时,他看自己那冰冷的眼神,让他们两个一下子相隔了十万里之远。
想此,张御影身子微微一震,看着许倾,道:“你是否在责怪我?”
许倾收回了目光,冷冷看向漆黑的天空,淡淡道:“听说就连万俟师兄也重伤了,就连曦辰也使出那个术,可想当时你们有多么的无能为力,我怎么可能去怪你。。”
张御影神色惊变,脑海闪过万千,他抬起脚步走上前,与许倾并肩站在深湖岸前。
月下,张御影凝视着许倾,一字一句道:“许倾,我有事问你。”
许倾张了张嘴嘴,看向张御影。
张御影身子微微一动,道:“我记得你甲院经常偷出与曦辰相见,那时你说替曦辰修炼一种术,而在天院之时我也曾看过曦辰在湖底下身上闪烁无尽光芒,难道那时她修炼的,就是自爆!”
许倾看着张御影,眼里滴滴流下,双手捂住脸抽泣道:“是的,那时她修炼的,正是自爆术!”
“她偷偷告诉我说,她在圣殿门一个偏僻的角落偶然发现自爆术的修炼方法,让我帮助她,早知道如此,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要让她修炼的,不过这样一来,你们全部都活不成了。。”
看着不断哭泣的许倾,张御影不知如何是好,想到自爆的司徒曦辰,又是一阵心痛。
许久过后,许倾停止了哭泣,平静了下来,与张御影并肩站在湖面前,冷冷无语。
“听说,万俟师兄伤的很严重。”
张御影猛然想起燕毅,脸色一阵苦涩,点了点头。
许倾表情微微一阵变幻,淡淡道:“那你。。和那个家伙没有事吧。”
那个家伙?
张御影心头一震,看向许倾,他忽然想起来了,他今日才到雨楼门,而许倾得知曦辰死去后都没有和人交谈了,所以她到现在还不知道燕毅已死,而且燕毅的真实身份是南王子祭炎!
张御影叹了一口气,眼睛紧紧的盯着许倾,道:“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许倾转过头,看着张御影,道:“还有比曦辰离去更不好的消息吗?”
“对我来说差不多。”
张御影看着许倾,一字一句道:“燕毅也死了。”
许倾的随意的脸色渐渐的变的惊讶起来,然后从惊讶变的震惊,最后从震惊变的苍白。
曾经的年华,曾经的光阴,曾经的记忆,好像都在昨天,一一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他是我的同窗,请你不要辱骂他。]
[辱骂他又如何,你这眼屎王!]
[我本乃不拘小节之人,见你如此好学,也不计较你与我争吵,就传授给你吧,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事。]
[要我答应你什么]
[嘿嘿,只要你答应我,将你的身体。。]
拍!
[无耻!]
[你们两个不跟踪我,怎么会到天院来,你们敢发誓?]
[我对天发誓,如果我是跟踪你,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陈长老,弟子有一件事要向您汇报,就是长老半年前规定弟子不能离开甲院,可是这半年来,却是有人不顾长老规定,经常夜晚擅自偷出甲院。]
[就是她。]
[眼屎王你夜晚时不是也偷出了!还有你!]
[你血口喷人!我们从未出去过!]
[你敢发誓你夜晚没偷出过!]
[我对天发誓,这半年来我要是离开过甲院一步,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或许,他有时很讨厌,惹人生气,自己与只是一时生气而已,但是说真的,自己并不讨厌她,她有时的一举一动,有时也会让她偷偷的发笑。
他就如同小丑一般,自己在学院之时增添了烦恼与快乐。
在甲院与乙院比试时,听说他落败自己不知道有多开心,心道待会让你看看姑奶奶的本事,可是他输了之后就跑的无影无踪,她还一阵可惜。
他被司徒曦辰一招秒败,在万人瞩目下丢尽了脸面,她开心的笑着腰都弯下了。
在与罗刹宗罗嗤对战之时,他突然开口说:如果你朝我跪下说不定我还考虑考虑放你。
她听完后差点就狂笑起来了。
可是,当他被打成重伤,血染的触目心惊之时,她又忍不住的关忧起来。
原来,自己并不讨厌他。
原来,自己与他只是一时之气而已。
原来,自己终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