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就是愣住的,此时的百里骅在我的眼里已经不再是百里骅,而是吃人的妖怪,不,比妖怪还可怕。他大概是从外星过来的吧?我怎么感觉有点听不懂他说的话呢?我愣愣的说“你说什么?”我的耳朵出现幻觉了吗?
百里骅认真的看着我,眼神坚定的说“我说,我可以追求你吗?我比你大了十一岁,你们女孩子不都说什么大叔恋的吗?再说你不是也不在乎年龄吗?”
我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颤抖着手咬在嘴里,低头思考着什么。他说他要追求我?为什么?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的时间而已,难道他把我当成替身?当成了他逝去的老婆?可是他的神情也不像啊,他很清醒,清醒到我从他的眼神中都可以读出来他是认真的。
我努力的让自己清醒,没有什么好怕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看起来云淡风轻,可是我却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压力,一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压力,这是他的气势吗?他真的就仅仅只是一个教授吗?
感觉有人把我的手从我的嘴里解救出来,百里骅皱着眉看着我的手,被唾液濡湿的伤口没有在出血,不深却长的伤口发着白,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红红的肉。他拿起我的手指,好一会儿才认真的说“不行,你这样处理伤口不行,万一发炎了怎么办?你家有没有消炎药?”
我看他,看着他一脸既认真又紧张的样子,好像我是什么一碰就会碎的娃娃一样,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我,又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口,为什么要那么紧张?这就是所谓的大人的温柔吗?他把我当成了什么,当成了他的爱人吗?
我努力的想把手抽回来,“不用了,没关系的!”这点小伤根本就没有必要那么紧张,这人的神经也太细了吧?再说,我不习惯别人这样亲昵的对待我,他的温柔让我有种要陷下去的感觉,就像在沙漠里渴了三天的人,突然看到了清水,就算你告诉他,这水有毒,我想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吧?
紧紧的抓着我手,百里骅不赞同的沉着脸说“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怎么没关系?非要把发炎了才叫有关系吗?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家有没有消炎药?”
实在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我弱弱的说“没有,我家没有消炎药,只有创可贴!”平时我都会很小心的不让自己受到伤,家里几乎没有什么药品存在。
“云南白药?”
“不是,就是那种很普通的创可贴!”
听到我的话,百里骅那俊秀的眉都皱在一起了,他看着我的伤口,抿着嘴,他的眼睛被额前的刘海遮住了,我看不到他的眼睛,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他把我的手松开,然后说“你先别动,我去去就回!”
于是,我就看着他走出我的房门,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外。
坐在床上的璃儿听到动静,转过头来,不解的问“爸爸呢?他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一会就回来了,璃儿别担心。”
“哦!”听到我的回答,璃儿便有专心致志的看起来他的动画片。
盯着我的伤口,这么小的伤口,为什么在那个人看来,仿佛一幅天塌下来的感觉,他很爱那个叫慧儿的女人吗?爱到连看到跟她很像的我受伤都心疼不已?可笑,我跟她根本就是天壤之别,就算有着一样的面孔,灵魂却是截然不同的灵魂。
她有百里骅这么爱她的人,想必她活得很开心吧?那个人那么温柔,恐怕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吧?她的任性?她的依赖?她的自私?啊,真幸福啊,要是有个人也这样对我就好了,包容的对待我,接待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秘密。
我会那么幸运的碰到吗?应该不可能的吧?我连像个正常人那样生活都不行,这样幸运的事情怎么可能落在我的头上?我看了一眼床上的璃儿,要是那个叫慧儿的女人还活着,我想我不可能会遇到璃儿吧?不遇到璃儿我就不可能遇到百里骅,不遇到百里骅我就不可能感受到他的温柔他的包容。
我要是那个女人,我肯定不甘心,不甘心把这么温柔的爱人让给别人,不想看着他这样温柔的对待别人,那是独属于自己的温柔,只能那样对待自己,不可以把这么温柔的一面展现在别人的面前!
不可以!
不要!!
他是我的,为什么要给别人看?那属于我的温柔,为什么要展现在别人的面前?施舍都可以,那是我的,我的!!
“王言,王言!!”
猛然听到有人叫我名字,王言?我陡然惊醒,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又听到那人沉稳的声音关心的问“怎么了?发什么呆啊?”
心脏跳动的厉害,厉害的我都可以感受到血液快速流动的那种感觉,就好象水流快速流过你的手的感觉,可是,它太急了,急得我的好疼!为什么那么疼?我咬着牙,承受着突如其来的疼痛,为什么我的心会那么疼?为谁而疼?心,你为谁而疼?
感觉有人在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嘴唇,我睁着眼睛看着他,他的眼里满满的疼惜,仿佛他一眨眼就会像眼泪一样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