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比来时还要密集一些。街道两旁林立的店铺门口大红灯笼高高挂,无不都在张狂弥漫着喜气洋洋的过节气氛。张扬面对着秦小细,问:“接下来去哪里吃饭?”。秦小细又一次目瞪口呆看他:“你刚刚不是才吃过?”。
张扬伸手过来光天化日抚弄她的发:“你不是还没吃嘛”。她娇羞埋下头:“再说了”。
“什么再说”张扬继续旁若无人含情脉脉看她:“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不成铁和钢。说吧,去哪,我都乐意奉陪”。
秦小细认真思考一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想吃天香园的大龙虾,聚福楼的燕窝粥,一品轩的大闸蟹。还有什么什么德的人参汤”。
张扬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要多不自然有多不自然,他笑呵呵的说:“这个以后咱在慢慢体验,细宝,你现在能不能选一些比较接地气的地儿?”。
秦小细歪头看他,笑嘻嘻的问:“你陪不起?”。张扬重重点头:“嗯,依照目前事实论述,确实有难度”。
秦小细夸张一笑:“那先这么着吧,把这些都记在你后半辈子的人生账簿上,慢慢还。至于现在,先去给我买瓶营养快线好了”。
张扬得令屁颠屁颠而去,回来了边帮秦小细拧开瓶盖边问:“下一步呢?”。秦小细正眼看他:“什么下一步?”。张扬反问:“你不去吃饭了?”。
秦小细扬了扬手里的瓶子,优雅抿一小口后,风轻云淡的说:“这不正在解决嘛”。张扬大惊小怪夺过她手里的瓶子:“这怎么行,哪有人把营养快线当正餐的”。
最后,在秦小细得理不饶人无理争三分的实践行动下,张扬暂时妥协。他说:“大街上冷,咱先买点东西再找个暖和的地儿据理力争”。
然后,他们欢天喜地往便利店方向跑。都没有发现,一起伙同把今年的大年三十过得极不人道。
然而,这样不负责任的态度却实实在在持续了很久。直到几天以后,一件几乎走向极端的,让秦小细真心惶恐觉得必须严肃对待的事件发生,才彻底打破这种局面。
那天,已经不知不觉走到年初五了。雨从天未亮就开始滴滴答答下不停,好像嫌过节气息太浓烈,誓死冲涮干净不可。
午饭后,秦小细和张扬腆着肚子哆嗦走在街道上,寻不到好去处。最后,张扬提议了,要不去以前那家小旅馆开个小房间。可以一起吃边零食边看电视什么的,也不枉费难得好假日。
然后,他们真去了。一呆就是大半天。具体做些什么?跟张扬说的出入不大,就是边看电视边吃零食还有说说笑笑什么的。
大约九点多钟的时候,秦小细终于提起离开的事,她说:“我要回宿舍洗漱了,你呢?是把房间退掉还是继续呆在这儿?”。
张扬纠结很久,才绞着手指扮可怜:“细宝,你当真狠心抛下我独自一人么?”。他说:“你看我们背井离乡大过年的却不能回家跟亲人团聚,已经够可怜的了。为何不能互相依靠取暖?”。
然后,因了张扬这段话,也可能是因了他那副可怜兮兮看起来贼怂的模样。秦小细想都没想二话不说选择留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好别扭的,她安慰自己说,以前又不是没和张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过。就算他存心作歹,只要她自己不愿意,他又能把他怎么着?
对他,她是真心信任的。他们交往那么久,一直恪守礼义。她相信,张扬是个有节有义的好男孩。而她,也有自己固守的原则和坚持。某些事,勉强不来。
可是她忘记了,一年前的张扬,不是因为年少不懂事或是有节有义太懂事。还因为,他同时也是个病人。某些人,某些事,有贼心没贼胆,或有贼胆了却没贼心。有时候,信任,真是一件脆弱的事。
那晚,她留了下来,和之前一样,百无聊赖趴在床上看电视。时不时的,晃动一下竖起来的双脚,和张扬有的没的聊两句。偶尔,张开嘴巴,惬意吃下张扬亲手送上来的美味零食。
电视里演的,无非重播一些过年时的喜庆节目。个别有连续剧的台,放的也都是些怀旧片。秦小细不仅感觉索然无味,还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来路不明的紧张。
她内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却明目张胆到处乱窜的小紧张。或许源自张扬,也或许不是。
从秦小细恢复状态重新在这个小房间里吃喝玩乐开始,张扬就那样目光深邃幽远的盯着她看。就好像,她是一件多么难能珍贵的艺术品。看得她心里发毛发虚发汗,最后忍不住从头到脚胡乱臆测。
该不会,她留下来,他就以为她愿意被他怎么着了吧?她想,她要不要态度端正明确一下自己的立场呢?可是,应该怎么做,才不至于被笑话?难道挑明了跟他讲:“嗨,张扬,我选择留下来,并不代表我就是那种可以随便乱来的女生哦”。
呵!算了吧,这种丢脸丢到爪呱国的事,不做也罢。再说了,他也没弄出来任何出格的事情呀,这么说,无疑在向他坦白,是自己思想龌龊。到时才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就在秦小细咬着下嘴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