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过后,气温一天天慢慢变凉,变冷。12月份中旬,秦小细被派往深圳宝安区出差,为期整整一个月。
开始老曹寻找合适人选询问到她的时候,她期期艾艾拒绝了。他似乎也知道她不愿意去的理由,皮笑肉不笑的问:“是不是舍不得和男朋友分开?”。
虽然不得不承认被老曹一针见血戳到重点上,秦小细还是勇敢否认了。她说:“不,我主要是害怕自己经验不够,没有办法顺利完成这么重要的任务”。老曹浅笑一下,说:“上头开会研究得出的结果是,希望找个胆大心细聪明能干又八面玲珑的人过去。秦小细,我看你就挺好”。
听到这话,秦小细不留痕迹在心底无声‘哇、哇……’几句,深深表示对老曹勇猛表现出来的撒谎天赋进行一番赞叹,并且顺带想了一下下,看能不能极时编出两三个新鲜理由加重强调自己拒绝的原因。料不到老曹下了最后通谍,他说:“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一切必须服从安排”。
她只能默默点头:“好吧,我去”。
去之前跟小夏道别,小夏说:“这事我知道,应该不止你一个人吧?”。秦小细点头承认:“嗯,还有汪女人”。小夏惊讶叫出声音:“关汪女人什么事?”。秦小细说:“老曹交待了,汪晶是质检部组长,可以随时随地配合你抽检PCB板”。
这事你们部门不是有专门负责人?小夏说,你出差又不是为了抽检那一堆堆总是漏动百出的主板,而是协同厂家一起找出错误原因并且成功克服掉。
秦小细说:“我知道啊,你以为我当真愿意和汪组长同行?是老大了说,这是命令”。她提高声线慢慢的说,你明白吗妞,是命令。
小夏就眼神无限同情看她:“照你这个性谁配合谁还不一定。对了细啊,你去深圳出差这事宝哥哥知道么?”。
秦小细说:“知道啊,人家意见是不支持不反对,就说,随便你”。她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拢了拢,说:“要是真能随便我就好了”。
小夏把一个装满滚烫开水的热水袋丢过来,问:“爱情也怕冷么?会冻死在冰天雪地里?瞧你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至于么?不就分开个把月,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秦小细是个极阴的孩子,一年四季手脚冰凉,小夏知道。所以冬天的时候,每次她来,小夏都会把自己的热水袋装满开水让给她。她像一位体贴入微的母亲,悉心照顾自己孩子一样用心照顾秦小细。
可是浑身上下像一台强悍到有制冷功能冰箱的秦小细,最近却喜欢极了在低温6到7摄氏度的天气里,哆嗦着大力啃舔那些看起来比石头还要坚硬的雪糕或者冰淇淋。
印象极深一次,有天晚上她下班回来的路上突然想吃,就推门进楼下小部门里买。结果翻了很久,才在层层叠叠包装良好的饺子云吞肉丸下面找到两根价值五毛钱并且已经完全变形了的绿豆雪条。
她心满意足掏钱把它们买下来。然后唱着小曲拎到小夏宿舍大言不惭说要奉献出来一根,结果被小夏无情拒绝了。她说:“你心理变态啊,大冷天吃这种冻死人不偿命的鬼东西”。
秦小细听了,也不恼,只是笑嘻嘻的问:“你当真不吃哦?”。她说不吃好,不吃我可以多享受一份。然后她欢快的坐上小夏的床铺,拉被子过来拍了又拍把身体捂严实,开始慢条斯理享用自以为是的美食。
其实在小夏眼里,也不是真心认为大冷天吃冰镇的东西就是什么另类的事情。但是她就是想不通,像秦小细这样由内而外滋滋冒着寒气又特别怕冷的女孩,怎会莫明其妙喜欢上那种东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毒攻毒?然后她个人还认为,冰镇的东西吃多了容易伤心。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她不想过早成全它死亡。
张扬,秦小细,和自己之间,小夏一直以为他们站立的方式是个三角形,每人各据一个顶点。半年多的追随让她残忍发现,其实不是这样的。他们之间,应该算是一条彻头彻尾笔直的线断,她在这头,而他们,在那头。她一直原地不动站在定点位置观望,亲眼看见他们一步步向彼此靠近。
然后,他们有多幸福,她就有多悲伤。
曾经,她也自嘲问过自己:“你难过的底线究竟是怎样?”。或许有天,她会知道答案,也或许不会知道。因为她那么那么爱张扬,以一种死心踏地的方式,所以不管他做了什么,他们做了什么,她都可以轻易原谅。
他三次为秦小细而来,秦小细两次弃他而去。这些,应该都跟她没有关系吧?她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努力说服自己说:“本来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啊,夏妍我郑重警告你,他怎么做,他们怎么做你无权干涉。凭什么,你愤愤不平?凭什么,你心痛如绞?他张扬本人都不介意你心疼个球”。
张扬是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如果介意,他就不会说出‘随便你’这样的话。秦小细对他表现出的这个态度很满意,她在出发的那天早上打电话跟张扬道别,还特地因为此事狠狠夸赞他一番。她说:“张扬,我走了啊,真的走了啊。对于你大气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