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拔出手枪顶住暮雨,众人大骇,惊恐中,暮雨丢下他已经卡壳的手枪。
“老兄,有话好好说,有话好说……”
“咔吧——”宋玉从后面折断了黑衣人的颈椎,黑衣人无力地倒下去,宋玉捡起来暮雨的手枪,从黑衣人的尸体的手中夺过手枪。拉出弹匣,空的。
“只求一死的死士啊……”冰锋不禁对自己的对手肃然起敬,究竟是怎样的力量,让他们如此无畏,如此坚决?
天际又响起了直升机的轰鸣,冰锋神经过敏般地警戒。
还好声音来自南方,是周洲刚才呼叫的编队。
大战过后,冰锋收集人马。出师时七十三人整的队列到现在只剩下三十人整,其中有十人轻伤,二人重伤,躺在树枝临时搭建的担架上。
三十人整的冰锋在直升机的临时着陆场集合。暮雨看着这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冰锋,它比“开拓”更强大、更成熟,更能经历挫折与失败,他的路,会更长。队员们经过五天的鏖战,已经疲惫不堪。但是胜利还是拉起了他们的嘴角。谢尔顿的笑容最灿烂,傻傻的,憨憨地就那么笑着。
赵乐肩上胡乱挂着他的宝贝微冲,军服已经烂得不成样子,四号着装的蒙布已经破烂不堪,有被子弹洞穿的,也有被树枝刮破的,护膝被磨地粗糙不堪,脸上的油彩被烟火、汗水搞得模糊不堪,伪装效果又有了进一步的提升。
帕克和方天静静地站着,两次行动,他们共同浴血奋战,一切都不需要再说什么,默契,让两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完美的狙击小组。帕克的所有装束依然严整,只有今天武装直升机的炮火让他的脸上有了一点点征尘,怀里抱着的狙击步枪依然保养良好,上面的白色伪装漆未染上半丝血污。方天的突击步枪背在身上,怀里抱着那一支黑衣人狙击手的狙击步枪。一样的整肃。
方泉和海伦、周洲在一起。现在想分辨他们的性别已经很困难了。爆炸的烟火和汗水已经让她们的战地装一塌糊涂。他们聚在一起对正在队列前面检阅的暮雨指指点点。
暮雨似乎是这里面最狼狈的人了,先抛开他关键时刻卡了壳的手枪不算,暮雨的四号着装基本已成过去,只剩下少许白色的布条在风里飘来飘去。暮雨的背包歪歪斜斜,步枪托在下面,鞋带还松松垮垮……而这样一个人,正在冰锋的队列前踱步……在检阅……三名信息军官不觉笑出声来。
暮雨并不理会,继续看着。
岳星河、汤姆、杰克站在一起,没什么特殊,只是他们的眼睛中有了更多的成熟。
宋玉和彼得在一起,两个人似乎没什么可说,就那样站着,像上次任务结束时一样,一样。
运输直升机终于降了下来。熟悉的声音。
“看来你运气不错,暮雨队长。”
冰锋依次登机。开始返航。直升机腾起,离开了这个布满血腥和杀戮的战场,离开了恐怖的森林,离开了黑衣人鬼魅一样的身影。
林海在直升机舷窗外掠过,。舷窗外,一望无际的森林,冰雪、阳光,一切那么美好。
冰锋大多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美,大家沉沉地在机舱内靠着机舱壁睡着了。五天了,他们太累了。五天连续的战斗、高度紧张的精神、恶劣的环境以及随时可见的鲜血和死亡,这一切都极大地消耗着人的精力。在战斗中可能不会那么明显,一回到己方安全的机舱,队员们再也顶不住困倦的袭击,睡去了。
机舱里只剩下直升机发动机的轰鸣和仪表的滴滴答答。
宋玉靠在机舱壁上,想着整个战斗,想着自己的匕首、黑衣人刺过来的刺刀,想着被折断的颈椎,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与厌恶。
方泉和周洲、海伦靠在一起睡着了,睡得很香,很踏实。
岳星河没有睡着。岳星河盯着机舱顶,想着自己在雪野上驰骋的感觉,那感觉真好……
直升机回到了总部。冰锋摇摇晃晃地从直升机的机舱里走出,爬上卡车,回自己的驻地。方泉把丢失的科技数据样本传给国家科学院的人,也回冰锋的驻地去了。
方泉回到驻地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了牧羊人威廉那里。
“方泉?”威廉赶到有一思小意外“夜间造访,怕是事情不小啊!上次我已经诚挚地表达了我的歉意了哎……”
“不是的,我用零号方案攻破了黑衣人的个人终端,我始终不明白你是如何在一开始就想到零号方案的?”方泉的震悚开始于他知道暮雨电脑的墙纸来自威廉的那一刻,至今尚未停止。
“你难道平时不从零号方案开始尝试吗?”威廉觉得不可思议。
“黑衣人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怎么可能用这么低端的防御方案。”方泉更加疑惑。
“零号中的零时什么意思?”威廉反问。
“最简单,最基础啊!”方泉觉得这个问题简直有点无厘头。
“只对了一半,是最基础,基础不代表简单,记得热力学第零定律的故事么?”威廉给出自己的答案。热力学第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