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紫陌的身上。
苏紫陌心底一沉,她哪里有绊这丫鬟,分明是她故意为之,方才是有那稳婆挡在那里,若那里没人站人,这滚烫的开水便会直直泼向杨瑾书,究竟是谁?何等狠毒。
那被烫伤的稳婆见气氛严肃,不敢再叫唤,但也是忍着疼痛呲牙咧嘴走了出来,与那丫鬟跪在一排。
苏紫陌缓缓走出,步履沉稳,落落大方,丝毫没有惶恐之像,只是每间隐忍的愤怒,是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
“墨嫔!你一向与杨良媛交好,竟因妒忌做出这等事情!好歹度的心肠!若这水泼到杨良媛身上,便是要杨良媛母子的性命!你怎能如此待她!”曹后率先发难。
“皇后娘娘,您怎能因那丫鬟片面之词便订了墨嫔妹妹的罪,许是那丫鬟因为害怕,将罪过都推到墨嫔妹妹身上呢?再说,墨嫔妹妹的性子我们都知道,她与杨良媛那么要好,自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德妃缓缓说着,双眸却转到了那个小丫鬟身上。
皇后听后满是愤怒,似是为杨瑾书痛惜不平:“知人知面不知心,正是因为她表面上与杨良媛交好,才有机会做出这等事情,若其没这个心思,为何方才定要进入内室陪同,分明是要制造这个机会!”
“闭嘴!”韩启璐冷冷一声,曹后和德妃顿时噤声,韩启璐看向那个被烫的呲牙咧嘴的稳婆道:“带她下去换衣裳。”
那稳婆听后立即跟人走了出去,心中知晓这个时候,没人会将她身上的伤放在心里,屋内那位才是最重要的。
“内室的,可有人看到墨嫔绊这丫鬟?”
里面悄然无声,便是回答,无人看见苏紫陌有没有绊那丫头,毕竟大家的目光,多还是集中在待产的杨瑾书身上。
韩启璐看向苏紫陌,没有说话,自是等待苏紫陌的答案。
“皇上怀疑臣妾?”苏紫陌面色不改,冷冷道。
韩启璐不语,曹后却十分愤怒:“墨嫔,你怎能仗着皇上对你的宠爱便如此无礼!分明是心虚!”
苏紫陌唇边冷冷勾起,嘲讽地看了皇后一眼:“若她是被我绊倒,水向前泼去,她本人也该向前摔倒,怎会水飞到了前头,她人却拉扯着我向侧方倒了去?”
一语出口,众人立即明白过来,的确,若她被绊倒向前摔去,人又怎会拉扯苏紫陌摔倒!
那小丫鬟也明白过来,脸色又白几分,颤抖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自己摔倒却要嫁祸到主子头上!诬陷主子是什么罪!你难道不清楚!皇上,此种恶奴实乃可恶至极,当立即拖出去杖毙!”曹惜雅听后更是愤慨,转头又朝苏紫陌道:“墨嫔妹妹,你切莫多心,本宫只是太紧张皇嗣稳妥。”
苏紫陌沉默不语,自是知晓这小丫鬟自己不会做出这般陷害人的举动,皇后如此,她一眼便明白这小丫鬟是皇后派来的,皇后现在说这些,便是陷害不成,要杀人灭口。
皇后的心思,德妃自然也看得明白,也不直接反对皇后的话,只是看向皇上柔声道:“皇上,杨良媛妹妹还在里头疼痛,今儿个小皇子要出生,不宜见血,且此事实在蹊跷,还需追查清楚才是。”
“拉下去审问,朕也想知道,是谁想在今日生事!”
“皇上!不好了!良媛小主似是受了惊吓,不太好!”留在内室的稳婆突然冲了出来,满脸惶恐担忧道。
苏紫陌心头一沉,胸膛更是怒火中烧,皇后娘娘真是好计谋!挑拨离间,陷害惊吓,做了全!此时不是她愤怒的时候,瑾书和孩儿的安危最要紧,苏紫陌掩下心头的愤怒,朝面色铁青的韩启璐淡淡道:“皇上,还是让叶太医来给瑾书妹妹看看吧!”
韩启璐一甩衣袖:“宣。”
叶未寒本就在外面,听到屋内噪杂时心中便有些担忧,此时得到宣召,自是急忙进屋,匆匆行礼便隔帘给杨瑾书把脉起来。
走了出来,叶未寒面色严肃,向韩启璐回报道:“皇上,娘娘是因为惊吓惊了胎,但因胎儿一直稳妥,当无大碍,下官这便去开个安神守心,活血催产的药方,之前开的提气药已经煎好,还需让杨良媛早些服下。”
“无碍便好。”韩启璐似是松了口气。
苏紫陌却更是担忧,这正分娩着,就已是危险重重,不知还有什么危险暗藏!
“皇上,臣妾便说,杨良媛腹中的小皇子是有福气的,再加上皇上的福泽庇佑,那些邪恶的东西自是靠近不了小皇子。”德妃也似放心下来,安抚皇上的同时,话中含沙射影,便是要皇上好生追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