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守礼一大早就起来了,从皮箱中拿出几张银票看了又看,自言自语笑道:“等着吧,你们要生崽崽了,嘿嘿!”他把银票放进兜里,开始洗脸漱口,最后往头上抹了点头油,用梳子把头发梳理得油光铮亮。还是先去茅台镇吧,他思忖,只要把那事办妥帖了,入资之事自然不在话下。
带着几个手下骑马来到茅台镇的时候,正好那些个要找的人都在店门口吃早饭,于是放慢马速,一路走过去发话道:“听好了哦,我前几天说过的话作废,统统作废,还是按照原来的降价卖吧。”
“哎哎,车警长,你怎的了,说清楚,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嘛!”有店老板追着问道。
“待会我再返回来跟你说,先告诉大家一遍。”车守礼在马背上回答道。
一行人在正街、前街、后街、偏街遛了一圈,该发的话都差不多发完了,然后返回,逐一对那些尚不明白意思的店老板进行简单解释。
“有什么不明确的啊,李老板?”轮到最后一位需要解释的人时,他跳下马,有点不满地问道,后面的几个随从也跟着下马。
“怎么才几天就一个变,那以后还变不变?”
“不变了,不变了,以后就按这个价。”车守礼不耐烦道。
“其实呢,比来比去,还是不降价好,不降价货才实啊!……”
“你再啰嗦个啥?这是上面的意思,好好照办吧,你们原来降了价不是生意更红火吗?就这么定了!”车守礼又吩咐随从道:“弟兄们都给我盯好点,谁若是敢不听话乱来,就给我教训他!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
“是,警长!你就放心吧。”随从们齐声应道。
“唉,其实不降价货才实啊!不降价……”李姓老板摇着头,不断地喃喃自语。
办好了茅台镇的事情,车守礼带了两位贴身随从在茅台镇吃了早饭,又独自喝了点酒,然后赶紧返回县城,准备去钱庄取钱。一路上,脑子里想着那位金经理的许诺,越想越觉得开心。快到县城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一亮,路上走着三男一女,那女的不就是昨日报案的那位小姐吗?她今日换了件粉红色的乔其纱衬衫,衬摆扎在一条紧身裤里,脚蹬黑色短靴。那柔贴的衣料加紧身裤子不仅把她的身材衬托得十分健美丰满,长相也愈发显得标致水灵。心里不禁一动,想上去搭讪搭讪。
“喂喂,小姐,咱们又见面了,说来有缘啊!”车守礼笑容可掬。
“哦,是车警长呀!”黎亮打招呼道。
“怎么?小姐好健忘,应都不应一声,难道不认识我了?”车守礼再次与温莎莎打招呼。
“认识,怎么不认识呢?车大警长嘛。”温莎莎冷淡地搭了一句。
“请问车警长,昨日河底死尸一案可有结论了?”黎亮顺便问道。
“咳,结论,那还要什么结论?这年头,孤魂野鬼多得去了。”车守礼漫不经心地回答着,一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温莎莎。“小姐,你们今日是回遵义去呢,还是去县城里玩一玩?”
“车警长,怎能说是孤魂野鬼呢?人命关天啦!”黎亮说。
车守礼白了黎亮一眼,觉得这人好不识趣,总抢先插话。“小姐,哦对了,你姓温。温小姐,你还没回我的话呢?”
“车大警长,你操那么多淡心干吗?我们就是想去县城玩玩,怎的,你是想给我们保驾呢,还是另有所图?”温莎莎不客气道。
“咳,瞧温小姐说得多幽默,如果小姐需要,就是保驾又有何难?”车守礼笑道。
“是吗?那敢情好,保驾倒不必,就把你三人的马匹让给我等骑骑如何?”温莎莎顺口激将道。
“噢?温小姐还会骑马?”
“会与不会,你见见不就知道了?”
“嘿嘿,小事一桩!”车守礼果真跨下马背,大声命令道:“弟兄们下马!”
三匹马空出来了,车守礼倒要看一看这个带点野性子的温莎莎如何骑得动它。这不是普通的驴子,而是货真价实的军马,尤其是自己的那一匹枣红马,犟烈刚猛,非自己难以将它驯服。“小姐,还有各位,请吧!”
既然如此,温莎莎岂有不骑之理。她走上来抓住枣红马的马缰,脚踏马蹬欲跨上马背,不料枣红马突然一声长嘶,高高地抬起两个前蹄,整个身子几乎变得竖直,仿佛要把温莎莎重重地掀下路边的山谷。温莎莎猛然一惊,但却不愿罢手服输,只见她紧紧抓住缰绳,屈起了双腿。
“莎莎下来,快放手,快!”黎亮和其他两位弟兄都急促地喊道。
“我偏不!”温莎莎彻底较起了性子。
枣红马似乎被激怒了,载着被悬吊在身侧的温莎莎猛地往前飞奔。
“快,随我来!”黎亮一个箭步跨上另一匹马,追了上去。与此同时,阿灿阿坤合骑剩下的一匹马紧随其后。
“呃,你们,你们真……马,我们的马……”车守礼的两位随从在原地大声地喊叫着。
“哼,小美蹄子,摔死吧,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