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基础上再签个补充契约,不知意下如何?”
“什么补充契约,王老板说来听听。”田中隆一问道。
“就是能否独家只进购我王府的茅台,如若能答应,我可在价格上让利一大步。”王明轩已经在来时的路上与进秀夫商量过了,只要对方在茂源货栈参了股,就说明对方不是那种买了一次就不见得再来第二次的行商,而是坐商了,那么一定要拉住他们。而最好的办法就是降低价格的让利之举了。
“好,好啊,王老板果然爽快!做生意谁不掂量个价廉物美?不知王老板能让利到几成?”
“七折,就按七折吧。”王明轩早已盘算好了,这个价只是个保本价,他华府茅台绝对不敢卖出去的,他们的成本比自己的要高得多。过去华府茅台有三分之一是通过茂源货栈的渠道往外地销售的,堵住了他这块销路,华远旭的处境会异常艰难。与他较劲了这么多年,想斗胜他,这次总算有了个好机会了。看来,还是搭帮请到了眼前这个能干的销售师傅进秀夫呀!
见对方似乎在思考,王明轩接着说:“我知道,我的帮手进秀夫与你们生意场上打交道多年,彼此都是信得过的。生意往来不就是要讲究信得过吗?也算是你我之间的一种缘分吧!”
“好,就依王老板,七折。但是本货栈可以算给你八折,只是我有一个条件。”田中隆一沉吟良久表态说。
竟有这等事,对方还主动加我一成,王明轩不由问道:“是啥条件?只要本人能做到。”
田中隆一答道:“生意若能长久往来,必讲究个互赢才是。我可不想让你王老板做亏了。其实我们是看好你的王府茅台的,并不比华府的差。可是我上头还有总公司,他们倒不一定这么认为。若追究起来我为何舍好求次,我可担当不起。所以——”
田中隆一喝了口茶,眼睛瞟了瞟王明轩几眼,继续说:“我从中拿出一折的钱给你,做为专门对付华府茅台之用,你不妨干脆整垮它,就用这个价格来整垮它。”
王明轩听罢可高兴了,但也有些解不开的奥妙,俗话说:买卖是货比三家,少有客主帮着货主整治竞争对手的啦。
旁边的进秀夫适时插话,以消除王明轩的疑虑道:“老板,见了吧?我早对你说过呢,我的这位生意老板,还有在座的各位生意朋友,都是很讲交情的,我与他们可不是一年两年的打交道了。他们是除了想交你这个生意朋友,还包括在帮我的忙呢。是想让我今后更受老板你的器重,请问各位,是不是?” 进秀夫侧脸对他的每位同伙神秘地笑着。
“正是,正是如此!”在座的每一位都附和着。
“仅只一个条件?”王明轩再问。
“仅只一个,别无他求。”田中隆一再次解释道:“如此一来,于你,于我,于货栈或总公司都有利嘛!”
王明轩心中唯一的疑虑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便更加放心了。老天有眼,让自己找到了个这么能干的销售师。接下来,自己就要与他商量下一步的事情,该怎么把华远旭整垮了。至于将来,等到整垮了华远旭之后,那就再设法把价格一步步提上来,总不能老不赚钱吧,不然图个什么?再然后呀,那就是国酒的标签,水到渠成地会落到自己王府茅台的头上了。
这便是王明轩的总体设想。 华远旭呀,华远旭,恕我得罪了!从小到大,你老压我一头,占尽好事。你的太太黎素芬本来也是我最喜欢的,你也明明知道的,我们三人一同青梅竹马,一同喝赤水长大,可是,可是你却没与我商量半句,抢先对她非礼了,你是那样的理所当然,没有一丝愧疚。还有在巴拿马,那么大的事情,竟然……
当日傍晚,在仁怀城的一家酒店里,王明轩慷慨地宴请了田中隆一等一行所谓的合作商人。酒足饭饱之后,再回到茂源货栈里,以新老板自居的田中隆一说天色已晚,挽留王明轩第二天早上再赶回茅台镇上去。
“不好吧,哪有我麻烦你们的道理?再说我也没这个留宿外面的习惯……我,我……”王明轩推辞说。
田中隆一劝说道:“听说王老板并无家室拖累,留宿一次又有何妨?我俩合作之事谈成,既然你请了我,我还要请你嘛!待明日一早,我亲自开车送你回府就是了。”
“你还有车?”王明轩惊讶了,更加对田中隆一刮目相看。
“不足为奇,我在贵阳的生意朋友都有车呢。将来你也会有的。”说罢,打开留声机,随着“嘎嘎啦,嘎嘎啦……”的日本旋律声,他手掌轻轻一拍,立即走进一位身穿高腰白裙的年轻美貌女子,双手托着一个茶盘。
“王老板,这是我货栈新来的女招待,让她陪我俩喝喝茶,跳跳舞怎么样?”
不由王明轩再说什么,见那女子移动着日本式莲步,带着一股淡雅的香气,款款地走至他面前,双手将他按在椅子上坐下,马上就给他和田中隆一倒茶。
“先生请!”女子显得非常礼貌,声音也轻柔柔的好听。
盛情难却,王明轩留了下来。第一次欣赏了他听不懂也看不懂的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