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咬牙,看着那涨大得快要突破天际的火球,往楼梯口一跃,冲着操场中的二人狂奔而去。
“漓!小心!别轻敌!”我冲着那被火球完全湮没的身体竭力吼道。
可那声音却在雨幕中弹了一下,又反弹回来,冲击波把我也为之一振。
可恶!连声音也被屏蔽了吗?
我只得在心里大骂一声“可恶”,加快速度奔向那火球中心,随着我的步伐得接近,我看见那伞中人的脸上,扬起的抹完美的微笑。
来不及了!
等不及我的大脑做出什么反应,就见面前的那个硕大的火球被缓缓抬起,其巨大程度与火球中的人或那伞下者完全不能堪比,尽管相距甚远,我却仍能感觉到那火球中蕴涵的巨大引力。
我自知不妙,急忙抱紧操场边的一棵千年古树。一瞬间狂风乱作,仿佛这巨树也要被连根拔起,地上所有支撑不住着巨大引力的东西,却都老老实实地溶入到火球中来。此时那火球就像一个巨大的天然加工厂,把所有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形成新的能量,力量大到仿佛可以吞噬一切。
火球终是停止膨胀,伴着巨大的太阳风暴,随着火中人的一颦一笑,向那人直压而去!
时间仿佛定格,所有的事物都停止了运转。一片阴霾的天空已被破开大半,却好似硬生生地被人剥成两半,不协调得似乎随时都能合上。雨也瞬间停止,融化在这超高热量的熔炉中。我的脑子更是一片空白,还不及思考。
刹那间,强大的冲击波轰动整片大地,树的枝丫如利片般划过我的脸颊。我紧紧抱住那棵大树,不敢多想,只是借于人类求生的本能而行动,根本容不得我一丝犹豫和片刻恐惧!
风愈刮愈烈,我的眼前只剩下一片模糊的火红色,冲击波一次又一次地向我袭来,我感到手在渐渐地从树干上滑落。
得想些……什么办法……
我用尽吃奶的劲抱住树干,手指早已毫无知觉。我咬牙睁开一只眼,就见漓那蓄积已久的巨大火球正被那伞骨下的什么力量狠狠压制着,看似好像漓是占了上风,但实际情况却不容乐观。
不妙!我一惊,手从树干上瞬间脱落。飓风狂飙着把我向教学楼的方向抛去,不到半秒的时间我就已不知去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鬼晓得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死掉!
在一片天旋地转之中,我感到有一双手托住了我的后背,我就这样垫着那人的身躯向一楼教室的窗玻璃直线砸去!
只听得“咣!”地一声响,我和那人平稳落在办公室老师的一叠书卷中,暂时算是脱离了危险。
“嗷!”我闷叫一声,爬起身,浑身上下除了树枝和玻璃的刮伤和一些淤青外,毫发未损,算得上是万幸了。
我回头去看那个为我挡下玻璃的致命一击的人——
“唯、唯学姐?!”我讶异的合不拢嘴,但转念一想,能为我挡下一击的除了唯学姐似乎就别无他人了。
“咳!咳!”还算你小子识货!“学姐挣扎着从玻璃堆中支撑起身体,我明显看见她背上插着的两片玻璃。
“学姐!你的背……”
“知道!少啰嗦!”学姐朝我一吼,却似乎并没有拔出玻璃片的意思,而是抹了抹脸上的刮伤,摇摇晃晃地从玻璃与书卷中站起。在她站起的同时,两道血痕透出她的校服,顺着脊柱的形状流泻而下。
“你、你没事吧?”见这样明明受了重伤却仍强撑着不流露一丝软弱的学姐,我不禁心头一颤。
“先担心下你自己吧你!这点伤对我来说……是小cose啦!”学姐的话说到一半,先是疼得皱眉,却又用强硬的笑容掩盖,还毫不在意般挺直了背,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再说!我可是异生物!这种小伤算个啥?:喂!你可不要一见血就退缩了啊!”学姐露齿笑着,说出了如Lolita所制造的梦境中般的,耳熟到令人心酸的话。
——够了!别再欺骗自己了!其实你自己也知道的吧?自己是人类这件事……
在心里愤慨着的话,到嘴里却变了样:“也对呢,我都差点忘了学姐是异生物呢……”
——我在说什么啊到底!
学姐看了看我,眼睛一眯,随即坏坏一笑,猛地一拍我的背,疼得我咧嘴大叫。
“你小子是什么意思啊?不要把异生物的定义只停留在漓那家伙身上咧!今天咱就让你看看!也有不同于漓那样的异生物的!”
——我瞬间感到鼻子一酸,嘴上却应道:“好啊,我等着。”
“这才对嘛!——”唯说着伸起懒腰,向门外走去。
“等等!学姐!”我叫住她。
“什么?”
“那个……我帮你把背上的玻璃片拔掉吧……”我看着唯背上的一片血泊,不堪入目。
“好啊……反正我也懒得自己拔了……”学姐说着冲我笑道,“拔吧!”
“唔。”我恍惚地点着头,眉头紧锁地慢慢接近最上面的一块玻璃,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