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车站也没说吧?难道要我一个个地去找?
更关键的问题是,我要告诉白鹤吗……?
不通知白鹤,无疑的违约的表现,但当事人也很明确地表明了“告诉白鹤就不出现”这样的条件了。
我陷入深深的矛盾当中。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还是不告诉为妙,况且就那样说了的话,黑鹤要是没出现,不也是无功而返?倒不如我单刀赴会来得更好一些。
虽说这样危险了些,但就算是为了自身的利益,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至于唯学姐和羽成,也还是不说为妙,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怕会打草惊蛇。
总之——就以往的经验来看,到这份儿上了,肯定不是什么好征兆。
——算了,听天由命,反正明天也要出去一趟,能不能碰到就看运气了吧……
大概吧。
赴约
周日,我一如既往地在补习后来到了车站,然后,看到了她
——黑鹤
就如同被程序设定好了一般,一切都有条不絮地进行着,傻子都知道这不可能是巧合。
我仍还记得那片阴霾的天空,以及她那黝深的右瞳,漆黑的直发和那完美无瑕的笑容。
似曾相识。
“是是——我知道了……”我边挂着电话,边向站台走去,虽有些烦心事,但对于一直都残念的我而言,这已经算得上是很令人心情舒畅的一天了。
——啊啊,好像天气都晴朗起来了呢……
我伸出一只手,想象着像某些电视情节中的主人公一样被刺眼的阳光逼得不得不用手去遮挡,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然后嘴上抱怨着“好热”脸上却流露出暖滋滋的微笑。生活如此多娇啊!
然而现实永远是相反的。就在我用手遮挡阳光的一刹那,太阳它老人家便窜到乌云中去了……
我感到我的嘴角在抽搐,整个人仿佛被石化了一般。
——那还真是谢谢您了,乌云sama……特地帮我遮太阳么……
在美好的妄想都化为乌有后,我无奈地看向站台的方向——
我似乎找到,这片阴霾的原因了。
——她站在那里,浓密的黑发,在风中飘扬。
我的心不由得紧了一下,一整天积蓄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她站在那里,凝视着我,好像在观赏一件艺术品,眼神却飘浮不定。也许她不在看我,但我觉得她在看我。
我们渐渐双目相对,我开始注意这个看起来比我娇小得多的女孩。
黑色连衣裙,犹如参加谁的葬礼一般;深邃的瞳孔,似乎反射不出一丝光亮,像瞎了一样;玫红嘴唇,白皙皮肤,更显的发色的黝黑,全然一副混血儿似的长相。
然后,最引人注目的——用黑色纱布紧紧包裹着的左眼……
她似乎知道我要来这……似乎……似乎在等着我……
……不,对于时禁空间者而言,这很容易吧?
……那就是说,我正处在封闭空间?
正在我举步不前时,她却冲我笑笑——完美无瑕的笑容,如同刻意镶上去一般。
她带着这种令人神魂颠倒的微笑,慢慢地,慢慢地朝这里走来。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你好……”她缓缓说道,伸出一只手,声音轻得几乎让人听不到。
——我是在哪里见过她?
记忆的某一处,像是被堵塞了一般,愣是想不起来。
我握上她冰冷的手指,足足有一分钟,但她似乎还不想松开的样子。
“人类的……温暖的体温……好久没有感受到了呢……”她低下头,留海遮住她的眼眸,她像是怀念似地说道,“你……很像……以前我认识的……一个人呢……”
我咽了一口口水,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努力回想这女孩的摸样——我可不想让她再叙旧下去。
“唔……”她的左手突然捂住左眼,好像有什么东西藏在那纱布里似的,隐约透出一丝红色的亮光。
“……”她的头又沉了下去,整张脸都藏在了黑发里,她的手用力地抓着左眼,好似要把眼珠子掏出来一般,右手却仍握在我的手上死死不放,而且还反而更加用力了。
女孩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手指也变得冰冷刺骨。
“你……没事吧……?”这竟是我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我……没事……不用担心……”她嘴上这么说着,手却握得更紧了,好像想从我这里吸取些热量似的。
“反倒是你……没事吗……”她反问道。
“?”我表示不解。
“……这样真的好吗……”
“这样做……你问心无愧……?”
“……是吗……我知道了……”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尽说些我难以理解的话语。
我正想开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