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氏弟兄一见李春祥赶紧敬礼,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定。
李春祥简单问了几句后很满意,对董全说,这两人既然是你的弟兄,这么大能耐,救了你的命,又杀了那么多鬼子,就是英雄,就是功臣,留下吧。李春祥当即把海氏弟兄编到了董全的骑兵营,并提升为排长。董全当然高兴,这两个人忠厚直爽,武艺高强,那是两只虎,留在自己身边等于多了两条臂膀。海氏弟兄对董全和李春祥更是感激得五体投地。
董全和海氏弟兄谢过旅长李春祥离开了指挥部,到董全的骑兵营,尚氏二杰、李成勇和田凯等人过来和海氏弟兄见过,都是老熟人,在飞虎岭是生死弟兄,现在又成了一家人,自是亲热得不得了。董全又安排军医给海氏弟兄调治伤情,让二人好好休息。从这时起,海宽和海林就下定了决心,要死心踏地跟着董全干。
董全领受了旅长李春祥的命令后,把营内的事情交给副营长吕奉和参谋李成勇等人负责,然后带着海氏弟兄和田凯共十四人骑马离开了李春祥的部队,向南绕行五十多里地处,再向西北行走奔建平县。
这一大圈绕的一下子远出一百多里,夜深人静的,远处偶尔有几声猫鹰的呜叫,更增添了夜的静谧。他们走着走着,董全突然想起件事来问:“二位哥哥,长兴峪的战斗你们参加了,长兴峪是怎么丢的?我真想不明白,这么险要的位置,这么坚固的工事,四个营的兵力坚守,两个旅团参谋长亲自坐镇指挥,特别是于海鹏治军有方,手下将士勇猛无敌,按说该是万无一失才对呀。怎么那么快就伤兵损将,他也以身殉职了呢?”
“唉……真是一言难尽呢!长田联队的先头部队是藤田的大队,他们仅有八百多人,谁都认为这仗胜券在握,守住长兴峪不在话下。可是怎奈两个参谋长意见不一,在如何防守长兴峪方面老闹意见:于参谋长主张凭险固守长兴峪,而林晓伟也是参谋长则主张把战线拉长,主动出击,阶梯防御,御敌于峪口之外。但长兴峪隶属于建平县防区,林晓伟才是这里的主将,而于海鹏仅是来支援帮忙的,说白了,这里说话算数的最终还是林晓伟。最后两个参谋长闹得不欢而散,于海鹏带着赌气服从了林晓伟,带领两个营的兵力出峪口五里地与鬼子摆下了战场。后来,可能林晓伟也觉着这个方案不妥,遂又派我们的营,营长就是独眼龙和章军到前线归于海鹏指挥,也就是准备用这三个营御敌。
那一带地势开阔平坦,无险可守,很多将士都不能接受,为什么我们放着有利的地形不用,要来这里和小鬼子对阵。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和鬼子交手了。我们虽然比鬼子多出二三百人,但鬼子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而我们这边特别是独眼龙的营出身土匪,全是没经过怎么训练的新兵,可谓是乌合之众。就这样,鬼子一顿炮火,我军伤亡惨重,特别是我们营伤亡超过百人。独眼龙和章军这两个败类一商量就挑起了白旗,投降了鬼子当了汉奸。我们哥俩儿和四十多名弟兄一听说要投降小鬼子,都不愿意,结果被独眼龙和章军拿枪给‘突突’了,二十多人当场丧命,太惨了!可能这二人做了亏心事,忽然间有了良心发现,也可能是章军还念及我们哥们的旧情,把我们二十来人没杀,捆起来交给了鬼子。后来,这两个败类又给鬼子带路,几百人偷袭了战地医院,又杀了上百名中国军人和伤病号,火烧战地医院后,他们又从后面偷袭了长兴峪。林晓伟一看大事已去,收拾残兵败将连夜丢下阵地逃回了建平。这一仗,由于独眼龙和章军这些汉奸的作用,令鬼子仅以牺牲二百来人的微小代价就轻而易举地取下了长兴峪,这些个败类手上都沾满了同胞们的鲜血。他们喜新厌旧,卖主求荣,有奶便是娘,真是可杀不可留!我们当初真是错翻了眼皮,怎么把章军当了兄弟。再后来,长田的联队赶到,和藤田兵合一处兵发建平。
就在建平城下,在自己人的眼皮底下,我们哥俩和那二十多名不愿意当汉奸的弟兄被放进了鬼摆的‘圈阵’,鬼子把我们松开绑绳让我们往外冲,还信誓旦旦地说,只要能冲出去,我们就自由了,绝不杀我们。兄弟,你想,我们手无寸铁,而我们周围都是拿着刺刀的鬼子大兵,再外面是鬼子拿着战刀的鬼子骑兵,几百人把我们二十来人围得风雨不透。这不是拿我们的生命做游戏吗?很快,二十多名弟兄壮烈了,我们哥俩儿仗着会几下武术,空手夺刀夺马,拼命冲杀,这才死中得活跑到建平城下。可鬼子一向说话不算数,鬼子的骑兵在后面紧追不舍,非要置我们于死地。后来我们连累带饿实在跑不动了,就在城墙下失去了知觉。
这些细节,城墙上的中国守军应该清清楚楚,听说当时柳复明和林晓伟就在城头上,可是他们竟然见死不救,置若罔闻。我们再次醒来时,鬼子都撤兵了,可城门仍然紧闭。我们哥俩伤透了心,一怒之下这才不愿意当兵了,后来追老虎巧遇了兄弟你们和鬼子在小松岗交手,这就是以往的经过……”海氏弟像说书似的,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向董全一一说了。
董全听着气得直咬牙,明白了:中国军队此前之所以在长兴山峪吃败仗,有汉奸作怪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内鬼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