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变主动为被动了,到那时再想攻长兴峪简直是不可能了。这样我们此行非但救不了建平和长兴峪,我们自己也难以全身而退,弄不好还会腹背受敌,陷入绝境啊。我们必须不失时机地拿下长兴峪,掐断鬼子的归路,等旅座赶到时,我们再与建平的军队前后夹击,‘三田联队’可破,长田可擒呢。”董全分析得头头是道,但吕奉听不进去。
“不失时机地拿下长兴峪?你说得倒轻巧。鬼子火力那么强,你也看到了,根本靠近不了。这么快一营人马就折损了三分之一,周营长身受重伤,群龙无首,这仗怎么打?长兴峪怎么拿?你说!”吕奉急眼了。
“吕营长,眼下硬攻肯定不行,但在这里干等也不是办法。我老家就是建平县仁和镇的,离这里不到五十里,这一带的地理环境我比较熟悉。另外,我手下的兄弟李成勇和廖大勇等人当年也曾经从这里经过。在我们北部三十多里处有一条密道,尽管不太好走,但我愿意带领我们排的兄弟悄悄地从密道摸进我军原来的战地医院,从那里我们可以插入鬼子阵地的后方。我们打响后,你带人在前面猛攻,我们在后面袭击,前后夹击,长兴峪可破。你看如何?”
“你说得倒简单,此计不成怎么办?出了事责任谁来负?别忘记了,守把长兴峪的是日本鬼子!于参谋长阵亡了,周营长受伤了,你——行吗?”吕奉不屑一顾地说,言语之中带着轻蔑,言外之意就是,你只是旅座刚刚提拔起来的,论衔级只是一个小小的排长,论资历,你当兵不过三个月,你把军事看得太简单了,你懂得打仗吗?噢,你当过土匪头子,率领几十个人打家劫舍你可能不含糊,但这跟那能一样吗?我们面对的是日本鬼子,不是普通的地主富户!
就在董全尴尬无比的时候,一个少校参谋过来对吕奉说:“营长,董排长说得有些道理,我们在这里干等也是等,不如让他试试也无妨,万一成了岂不是更好?不成我们再想别的办法。眼下我们确实无计可施,难道我们真的在这里白等一天多吗?贻误了战机,旅座怪罪下来我们不好交待。你看……”
“好吧,董排长!”吕奉对这个少校参谋的话听着倒很顺耳,想了想就对冲董全大喊一声。
“到!”董全往前凑了凑,规规矩矩地往吕奉面前一站听候命令。
“我命你带领本部人马绕道战地医院,从后面袭击鬼子,天亮以前打响战斗,不得有误!”吕奉说话时,看了看怀表,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半钟。
“是!”董全一听立刻高兴起来,一转身冲身后的兄弟一挥手,“跟我来!”说完,董飞身上马,带着田凯、尚氏二杰、李成勇、廖大勇等一个排的兄弟摸着黑奔东北方向下去了。
这一带出了山林还是山林,不熟悉地理的根本没有道可走,这还得说董全和李成勇、廖大勇等人,董全是从小在这一带长到十几岁自不必说,“二勇”等人是当年跟着独眼龙从东北的辽城逃往老河口时发现的这条密道,当然印象也很深。因此,他们这三十来人可谓是轻车熟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深一脚潜一脚地走得很慢,有时还得牵着马走,爬坡过沟,两个多小时后,他们才来到战地医院的小山包下。
董全命人下马,让田凯带五个兄弟看住战马,然后尚氏二杰、“二勇”等近三十名兄弟悄悄摸上了战地医院。到医院一看,几个人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