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军和海氏弟兄美美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得知独眼龙要他带人马血洗飞虎岭时,他把胸脯一拍说:“不劳几位当家的费心,这事交给我了。不过——董全和“二勇”你恐怕抓不到了……”
“哦,为什么?”没到章军说完,孟科就瞪圆了眼睛问。
“二当家的,你和大当家的不知道情况。几天前,董全和黄子厚等领人去赤峰劫法场救人了。这几个混球真跟没睡醒一样,还让我带领五十名弟兄去赤峰北城门口接应他们。你们请想,就他那点儿人马去赤峰折腾,这不做梦说胡话吗?我能听他的吗?这就领着人到仁和镇做了拨买卖然后就到这儿投奔您了。我估计这会儿董全他们不死也被投入大牢了,飞虎岭现在是名存实亡,就剩下一个田凯领着二十来名弟兄守山呢。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我和海氏兄弟只须带五十名弟兄就去平了飞虎岭,给几位当家的报仇出气,你们看怎么样?”章军心说这可是个立功表现的好机会,我露几手让你们看看我章军也不是吃素的,顺便到飞虎岭把我爹也给接回来。
“是这样啊,可惜了,可惜了,我独眼龙还没出气呢,董全和‘二勇’他们怎么就呜呼了呢?太便宜他们了!”独眼龙边说边抖落手,然后一只眼珠转悠转悠说:“兄弟,我看这样吧,让老三孟杰和你一块走一趟,另外多带点儿人马,以防不测,我给你们一百名弟兄,归你指挥,这么远的路程,还是稳妥一点儿为好。”
“是,还是大当家的虑事周全。我章军定然不辱使命,如有差错,你唯为是问!”章军胸脯拍得啪啪山响,心说,你这是走路摸屁股小心过头儿了,我给你提供这么清楚这么重要的线索,就田凯那二十来人儿,还用得着大动干戈吗?也不是我章军说句大话,一百名弟兄,我们一走一过就把飞虎岭给踏平了。退一步讲,就算是董全黄子厚他们全都毫发无损地回到飞虎岭,这次我也把老窝给他们端了。……哦,明白了,他让三当家的跟着,又派这么多弟兄,名义上是帮我,实际上是监视我,还是对我不放心呢?那好吧,这次就让你们擦亮眼睛看看我章军的诚心。感情这章军一点儿也不傻,一下子就看出了独眼龙的用心。
就这样,章军点了一百名弟兄,带着海宽海林和孟杰,带了足够的枝支弹药,还有几枚手雷就出发了。当然不走官道,怕碰上警察和保甲队,他们选择了山道,这路程又远又难走,但他们没有辎重,而且又全部是清一色的马队,因此没两天便来到了飞虎岭的后山。
章军多了个心眼,他对飞虎岭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他知道飞虎岭下有不少撩水的,如果被他们发现到山上一送信,田凯他们做准备,飞虎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要硬攻当然也不在话下,但那损失可就大了;或者田凯他们弃寨跑了,那我回去可没法向大当家的交差了。
想到这里,他果断命令手下绕道孙家堡子后面,顺着山岭中的羊肠小道弯弯曲曲一直来到飞虎岭的后山,这道至少又远出五十里地来,而且非常难走,有不少地方他们都得牵着马走,弄得孟科直骂娘。章军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孟科也没办法,现在是人家负责嘛得听他的。就这样,他们到了离飞虎岭后山不到十里地时,章军不让走了。而且他们也走不动了,这刚入夏的山林就奇热无比,而且这两天还没风,他们来到时正好是下午两点多钟,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章军吩咐一声“就地休息”。
都累坏了,别说人,连马也累得够呛。这些人把马一拴,在树荫下歪七扭八。有人给递过来水葫芦,章军他们接在手中这一气抽,几乎喝了个肚圆,太甘甜了,然后就横躺竖卧。除了几个站岗放哨的外,不一会儿都睡着了。这一觉真解乏,他们醒来的时候天早已黑了下来。
章军一看时间差不多了,把一百名弟兄全都叫了起来,然后摸着黑往前走,很快他们就到了后山口。
因为这是飞虎岭的后山,人迹罕至,很少有人来,但为了以防万一,田凯在这里安排了四个放哨的。两个流动哨,两个固定哨。今天晚上,这两个流动岗哨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事,把枪往怀中一抱,倚着一棵树正在这里闲聊,突然借着淡淡的夜色和朦胧的月光,他们就发现前面悄悄来了一支队伍,看样子人还少不呢,两个人就提高了警惕惊问了一声:“谁?”
“我!”章军一看被发现了,那就打吧,说了一声“我”后抬手就是一枪。“啪”的一声,一个流动哨就被放翻了,另一个流动哨撒腿就跑,边跑边喊:“有情况?快给田头领送信,有人从后山偷袭!”“啪啪啪,”又是几枪,这个流动哨也裁倒在地。章军带人就往山上冲,从后山上飞虎岭还比较快,没有几分钟章军他们就杀上飞虎岭。章军他们到了岭上,见人就杀,一个活口的也不留。
田凯今天晚上感觉着心神不宁的,近来他非常闹心。这也难怪,现在整个飞虎岭的重担落在他一个人肩上,他感到压力很大。山上是多事之秋,先是董全几人到赤峰刺杀陈氏弟兄一走没有消息,没过几天,方敏又领几个人到赤峰说要救她表哥,紧接着黄子厚分兵派将,他和章军一下子就带走了一百名弟兄,到赤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