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躺在舒软大床上的成萃莲一睡醒来,睁眼开惺忪的睡眼一看,不仅抿嘴乐了:身边的钱少桐还在呼呼大睡,又白又胖的身体,松驰的肌肉,窿起的肚子上半盖着一条绒被。从现场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寒冬腊月,对他们来说,一年四季都舒适如春,只不过追欢取乐的地点和方式不同而已。
从门口到床边,两人的衣裤鞋帽扔得随处可见,就这一片狼藉就足以说明二人昨天晚上的疯狂。都是过来人,钱县长已经五十出头了,自己还能令他像年轻人一样疯狂一次实属不易。一想到这一点令成萃莲感动不已,毕竟能跟县长同床共枕的机会太少了,而且她对钱县长在床上的表现还算满意,毕竟人家是县长嘛,有些地方能够做到能点到为止就已经难能可贵了,没有年轻人的生龙活虎也有情可原。这有权有势的男人,就像窖藏的酒一样,越老就越珍贵,你不一定非要喝下去,有时候闻一闻就是一种享受。因为,想伺候县长大长的人实在太多了,比如韩会长的小老婆就是排队等候者之一,想到此,成萃莲有一种魅力不减当年的成就感。
两个人在床上不管如何缠绵,但两人起来穿好衣服坐在客厅里就又有了级别尊严和男女有别。
“县长,昨天晚上我给说的那事什么时候会有眉目呀?”成萃莲忽闪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问。
“哦,这……要定于海鹏的通匪罪还是证据不全呢。除非成营长手下的人敢于当面指证,或者是把董全方敏和尚明杰等人从飞虎岭活着抓回来……”
“县长,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样说的,再说不了我不是让你定他的罪,他是军官我们也没这个权力,我只是让你把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向省里详细地汇报一下,最好能向汤主席详细地汇报一下。”
“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但没有证据的情况就是造谣!如果上方给我要凭据,我怎么回答?你是不是想让我带你去见汤主席呀!”钱县长与昨天晚上判若两人。
“你?……男人一提裤子怎么都这个德性?”成萃莲火了,但她还是给县长留着面子,后面半句话说得只有她二人能听见。否则,她要这里大声一嚷嚷,让外面的仆人和服务人员听到了可就麻烦了。但是她说出这句话立刻就后悔了,这至少能说明她自己是个生活随便的女人,因此,她昨天晚上的“牺牲”也就不值钱了。
“成局长,你着什么急呀?于团长不是说了,眼前的主要工作是招安土匪。那么谁去招安?于团长不会去吧,你、我也都不会去吧,最终还不得成营长和你手下的人去?把当前的这盘棋下好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到那时你还怕他于海鹏不认账?他就是不认账,跟我们也说不着,也只能向他的师部去说了……”钱县长说着猛抽了一口烟,很惬意地往椅子上一靠,悠闲地吐起了烟圈。
成萃莲一听,对呀,当前是招安土匪,如果招而不安,那剿灭土匪就顺理成章了。这招安与招不安还不是我那侄子成德修说了算,我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到那时集中县城的警察,再加上德修的支持,荡平飞虎岭上的几十名土匪轻而易举,拿住了董全、方敏和尚明杰,他于海鹏就是有一百张嘴也难以分辨了。然后……这赤峰就是姓成的天下了。哼,于海鹏,你想跟老娘斗,毛还嫩了点!
“县长大人,看起来姜真是老的辣!”说着站起来扭动着腰肢,咯呼直笑地走了。
看到成萃莲走了,钱县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又摇了摇头。他知道成萃莲这个女人,私心太重,什么事都得对得起他,不达目的,誓不摆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别看他是一县之长,对这个女人,有时他还真没办法。因为她有一个绝招儿,一关门,一脱裤,一哭一闹,再大的问题也都没了。但他眼前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昨天被成萃莲缠得一夜没回家,无论如何得向县长夫人给出一个新鲜的理由。否则这个母老虎要跟自己闹将起来,县长的威信何在呀?一想自己的县长夫人——那是个又丑又胖的老女人,钱少桐又气又怕,早就想把她给休了,可是一直没敢。因为夫人理直气壮地说过,往上数三代,她家和汤主席的老婆还沾点儿亲戚,钱少桐一想到这里就打消了念头,只得忍气吞声了。
“把陈龙陈虎给我找来!”一到警察局成萃莲就吩咐冯至善。
“局长,局长,你找我们?”不大一会儿陈龙陈虎进来以后规规矩矩在站在成萃莲面前。
“二位队长,坐,坐!”成萃莲打量一下这两个人,很快就换上一副笑脸。
“谢谢局长!”两个人有点受宠若惊地坐下了,只是这坐比站着舒服,但比实实在在地坐着难受。
“前段时间,你们两个弃暗投明,立了大功,飞虎岭的大土匪头子黄子山还有二十多名土匪都伏法了。不过,估计你们也听说了,前段时间,也是飞虎岭的土匪血洗了闫寨镇,杀了很多警察和保甲队队员,保甲队的两个队长还死了。此案影响重大,省里震怒,这飞虎岭上的土匪一日不除,我都寝食难安呢……”成萃莲说着用眼盯着他们俩。
陈龙陈虎一听就是一哆嗦,但瞬间又镇定下来:“局长,有什么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