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如救火的道理几个人都懂,因此董全他们马不停蹄,连夜跑回了飞虎岭。
二哥黄子厚得着报告后带人到岭下迎接。此时,天刚交五更,其他人都在熟睡,也没惊动他们。相互引荐之后,黄子厚把董全他们六人让到了山上。
“没见到我大哥他们吧?他们比你们还早走两天,怎么现在一点音信也没有,这几天我心里一直老闹腾,不会出什么事吧……”一边走黄子山一边问董全。
董全听了这话“扑通”一跪在了黄子厚面前,把黄子厚吓得一蹦:“哎,三弟,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快起来说……”说着把董全拉了起来。
“二哥,二哥”董全连叫了几声二哥已经泣不成声了,“……出大事了!……大哥没了!是这么这么一回事……”董全哭着把在赤峰的经历见闻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董全说:“要不是巧遇我那沈亮兄弟,要不是方小姐他们鼎力相救,咱哥俩也见不着了……我们兄弟三人结拜,立誓同生共死,要不是大哥狱中有托,要不是大哥大仇未报死不瞑目,我早就追随大哥而去了……”
黄子厚一听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边的小土匪一看赶紧上前扶住了。虽然他和黄子山不是亲兄弟,但是这些年出生入死,结下了生死友谊,后来三个人和董全又冲北磕八拜结交,那比亲兄弟还亲。而且,黄子山是山寨大当家的,是这些人的主心骨,噩耗突然传来,谁能接受得了,就连身边的小土匪听明白也伤心哭了。这足见黄子山平日里人缘如何,他虽然失身为匪,但做的都是些行侠仗义、杀富济贫的好事。
黄子厚哭罢多时,突然大喝一声:“来人,集合所有弟兄,连夜杀奔赤峰,不杀陈氏兄弟誓不为人!”手下人答应一声刚要去传令。
“且慢!”董全把他给拦住了,“二哥,你要干什么?你一向沉稳,今天这是怎么了?就我们这点儿人冲到赤峰能报得了仇吗?别忘了陈氏兄弟很可能已经投靠了警察,光城中的警察就有一百多名,城东南还有一个团的驻军。我们这二三十个人去了不等于白白送死吗?说不定他们现在正指望着我们去呢,我们可不能做这种亲痛仇快的傻事呀!二哥,小弟请你收回成命,为大哥报仇的事还须从长计议,我们千万不能学当年的刘备和关羽呀……”
“兄弟说得是,我已经糊涂了。这些天我想大哥,盼三弟,每日里都是望眼欲穿,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盼来的却是大哥的噩耗……幸好三弟回来了,快,快领各位到后面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天亮以后再说。来呀,全山皆哀,为大哥和死去的弟兄超度七日。”黄子厚担子很重,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几乎把他给压跨了。
“二当家的,我们不是来休息的,救人如救火,我先看看病人伤得怎么样?”方敏快人快语。
董全一听正合我意,于是由黄子厚陪着,几个来到了海宽和尚明杰的房间。里面放着大号的炭火盆,有人专门在这里侍候着,一见有人来了,赶紧迎接。现在他们两个住在一个地方,都是重伤号。有人提着马灯,众人来到近前一看都皱起了眉头。
只见二人都已昏迷不醒,脸色青中带黄,黄中泛青,都没了血色,特别是海宽,伤得更重。用手一摸二人的鼻孔,还有呼吸。一有动静,一旁边的海林也被惊醒了,他脚上的伤基本上好了。这几天他一直守着哥哥,整天以泪洗面,两眼哭得红肿高大,他就盼望着董全能早日把妙手神医请来,好救他哥的命。海林赶紧起来给大家施礼,董全把他拉到了旁边安慰了他几句。这时有人小心地解开二人的伤口,就见受伤的地方,血肉模糊,已经由原来的鲜红变成了暗紫,幸好是冬天,即使这样伤口也有化脓迹象。从受伤到现在好几天了,每天侍候他们的人给二人灌一些消炎止疼的药,才勉强把命延续到现在。
“董全、锦儿、沈亮、王商四人留下,其他人全部出去!”方敏吩咐完之后,让锦儿把药箱拿出来,让董全弄来一盆清水,这就开始手术。
这间简陋的茅草屋就成了临时的手术室,在里搭起了一个长条木板,这就是手术台。台子周围吊起了四盏马灯,虽然比不上现在的电灯,但也看得清清楚楚。先给海宽取子弹,然后再给尚明杰取子弹,由于麻药不多,只好让他们二人忍着点儿。董全和王商劲儿大,让两个人一个按头,一个按腿,沈亮扶着胳膊,锦儿就成了临时的护士。
黄子山带着海林还有十几个小匪徒在外面不远处焦急地等待着,海林的心里很乱,心说这就是董全他们花了几天时间请来的“神医”?这不是十几岁的大姑娘吗?也不知她的医术到底怎么样?黄子山心里也没底,就在这时,章军也得着信了。他的伤和病早就好了,相比之下数他的伤病最轻,服了董全开的药后,没出两天就好了。这几天他在山上看到海宽的病情一天天加重,也是紧琐双眉,心急火燎的。他的心愿也是盼望董全赶快回来,请来医生赶快把海宽的伤治好,然后他还得杀回仁和镇。耿四和春花这两个名字他在的嘴中早就嚼碎了,我差点儿死在你们手里,绝不能善罢甘休!
章军见过黄子厚和海林后,也知道里面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