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在这种地方背这玩意比较容易伤到人,单是这一身衣服就够他热的了。我们就多看了他几眼,啊应该说是我多看了他几眼。虽然灰扑扑地看不太清楚,可是这个背影怎么看都是熟悉的要命,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等他转过身来,我在看到那个大墨镜之后终于喊了出来:“易大师!易大师!这边!这边!”
虽然他带的不是那个联盟用的万花筒,但是眼睛遮住之后,注意力就会集中在露出来的下半边脸。因此就会发现这个下巴子,尤其是那个七分猥琐三分风骚的山羊胡子,与我的印象完美重合——假如这人并不是易大师,那他去参加易大师模仿秀的话仅凭这半拉脸绝对拿冠军。
那个人在听到我的声音之后,第一反应是拔腿就跑……躲在阴暗处四下张望了几下,然后找到了声音来源也就是我,用不亚于阿尔法突袭的速度冲到我身边,也不管手干不干净,一把捂我脸上了。
“你丫是来找茬的吗!不说了吗就差这几天,马上就还给你,你这一喊叫他们听见我可啥都没了啊!到时候别怪我不给了!”
“呜呜呜呜呜……”我点头以示配合。
他见我没有再喊的意思才松开了手。恶狠狠地盯着我:“明白了就快滚!”
“你这是把我当谁了啊!”我吐掉嘴里的土沫子问他。
“什么当谁啊,你不是来要帐的吗!”剑圣,易大师,理直气壮地说道,“要钱等几天,要命不给,要色离大爷远点!”
别的先不说,光就对付要帐的这个态度,这个气势,他就已经赢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支了几天了,也不知有多少人的钱就此没戏了。
不过这疑问是越来越多。这位剑圣大师在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先自我介绍。我得慢慢说:“易-,我-是-马-尔-扎-哈-”我自信这个声音辨识度还是非常高的。
果然易大师听了这番话愣了一下。
然后伸手给我身后的人结结实实地来了一个拥抱。“李青!你不是李青吗!”
……我伸出去用来握的手,现在看就非常愚蠢而且不自然了。
易大师你这个坑货。
“易!”李青非常高兴。“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见到你!”末了想了想,又满脸疑惑地问:“这是哪啊?”
“别提了。这块是建筑工地,我现在正在到处打工,这不现在就在这干点体力活儿吗。”易大师说了几句之后又四下张望。“你们有事吗,有事的话也得等我一下啊,我这走太久也不行啊,工头儿看见该骂人了。”说着又急急忙忙跑了回去。
估计今天就得和易大师一起在这块儿了,那么今晚上就不回去了吧。我和维克托通个电话打了个招呼,维克托表示在这呆着可以,但是花费不报销。
那没关系吧,我又不请吃饭。
这个工作我们俩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即使李青比在场的各位力工体力都好。然后总不能堵在工地门口啊,所以我们又无聊地在附近转了转。
这些房子,有些是真的承载了历史,有些则是像昨天致敬,总之不管新旧都修的古意淋漓。房子多数都有传统的飞檐斗拱,比较华丽的,房梁上画着龙凤的纹样,有些还镌刻着古代的诗篇。还有比较简朴的,则是以水磨方砖铺就平整坚实的地基,房子漆成青灰色,开八角的木窗,别有一番韵味。
这里还有比较密集的宗教性建筑,不过教义并不统一。有以前说的艾欧尼亚三忍众信奉的均衡教派,有李青信奉的……李青信奉的什么啊?
不懂就要问,做一个勤奋好学的好宝宝。“李哥,你是信什么宗教的啊?”
我这话问的李青一愣。“啊?我吗,我是那个,嗯,叫什么来的,是吧,大概是,波罗蜜宗。”
嗯,听上去很甜美的一个宗教名。“李哥,你这太不虔诚了啊!自己教义的名字都能忘了?”
“很多年过去了嘛。那还是我眼盲之前皈依的宗教呢!”李青想了想说,“在眼盲之后,看不见很多东西,就更能够认清自己的内心世界。不需要借助神明或教宗的力量也能保持自我,于是我就很久没再从事与教义有关的活动了。”
李青还是一个内心充满正能量的豁达之人!是啊,这是多自信多随性的一个人啊。
话说其实我也是有自己的信仰的!啊当然,我指的不是艾卡西亚,那个问题非常深奥,我回头再和你们这些凡人讨论,我今天说的是另一个教派。
对,我们那个教派叫做“回龙教①”,信徒不限男女老少,遍布世界各地。据说这是全世界信众最多的教派,或者可以不夸张地说——世界上几乎每个人都会受到我们宗教的影响。
①回龙教:有些古文献上写作“回笼觉”。
本教的信众被称为“特困生”;本教集会地点叫做“睡务局”;本教神职人员名为“觉主”;本教的代表性仪式是微微睁眼,按掉闹钟,然后闭眼迅速死回床上;本教的教义是“我再睡一分钟,就一分钟……”
你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