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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天津市
“李凯飞……战死了?”阿聊呆愣的看着天花板,甚至正端在手里的咖啡杯都忘记放下。这杯玛琪雅朵直接打翻在地上,黑色和白色的液体洒在阿聊身上。他也没顾得上收拾,径直从沙发上坐起来,“这怎么可能!”
就在昨天,所有人都在一起吃饭,一块谈笑。阿聊甚至还记得李凯飞喝了几瓶啤酒吐了几会。
“我刚从事发现场回来。”边元的语调也变的沉痛,语调沉慢,“对方训练有素,并且很想掩饰自己的身份,连己方的尸体都带走了,除了地面上的弹孔,我们连一个子弹壳都没有收集到。不过……李凯飞是个好战士。”
“你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个!”阿聊对着手机大吼道,“人都死了,说这个有什么用!”
“不,我的意思是说,李凯飞留下了唯一的线索。”
阿聊深呼吸两次,平复了一下波涛汹涌的心情,“线索?”
“是的,他的手里,捏着一个标示——就形状而言是古英文字体的‘Z’。这是不是对方故意所为我们不清楚,但是这确实是唯一的线索。有关人员正在辨识身份,可能过一会就可以出来结果。”
Z,阿聊心里默念着这个字母,试图找到什么线索,不过一无所获。
“德国方面对此缄口不谈,我也没有拿到确切的资料,现在所有人都在现场勘察,但是除了这个标示没有任何眉目。”边元似乎是在等待阿聊把上面的信息消化干净,顿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继续说道,“国安局第九处已经接手调查,这样我可能在晚些时候回国。”
“等等。你说你刚从现场回来……你可以到现场?”阿聊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算是抓住了一些眉目。
“我有权限。”边元仅仅说了四个字,却是意义重大。
阿聊的语气骤然有些变得冰冷,“你的立场是什么?”
“这个……”边元语塞了一下。
“呵呵,看来老吕什么都没对你说啊,符合他的性格。”另一边忽然换成了一个老人的声音,苍老无比,但是听声音很有精气神。
“边伯父,您也在?”对于边元的父亲,这个可能比自己父亲还大的老人,阿聊是十分的敬佩。
“本来这些话不应该由我来说的,老吕既然什么都没有对你讲应该是有他的原因,”电话中老人语气中有些许的无奈,但还是很决然地说道,“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也只能由我来说了,希望他不会怪我。既然你问我,我就告诉你我们的立场……我告诉你,我们代表的是‘古月水昆’。”
阿聊起先是因为李凯飞的死吃了一惊,现在又被这句话搞得如堕五里雾中,“古月水昆……那只是个企业单位。我觉得……”
“不,那只是表面,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只有在黑暗中的匕首才是致命的,否则的话它只能是一个玩具。”
“我不明白。”
“你要记住,我们老一辈的人终究会离开,而你们就是继承者。”
“我不会……”
“不要否认,你们的血液里流淌着我们的才能。”
阿聊沉默了。这就像是一个迷途的羔羊在听一个盲人指路。这种感觉……真的是糟透了!
“李凯飞是不是给了你什么东西?”边伯父突然问道。
阿聊心中一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他明白,即便是父亲的挚友也不能放松警惕,不辨敌我的情况下,最好少说话。
“呵呵,警惕想很高啊。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不用管,你只需要明白我不会害你们就行。等边元回去的时候,记得带着那个东西,那是——‘通往真理的钥匙的钥匙’。”
“什么?”
“我话就说到这里吧,如果真到了时候……那时候再说吧。”
放下电话,阿聊愣愣地瞪着倒在地上的咖啡杯,这一连串的事情给他的打击太大了——昔日好友战死他乡;本来在美国的人现在又在德国,而且背后好像有很大的势力;老爹工作的单位居然和军事行动有关系,古月水昆居然不只是企业单位……阿聊觉得这个世界都疯了!
芸宵听见响动,从屋里出来,正看见撒了满地的咖啡。她用手推了推他问道:“哥,怎么了?刚刚边元来电话了?还有伯父……”
阿聊没有说话,而是站起身,走到一个柜子前,犹豫了一阵,然后猛地掀开,露出了下面的一个保险箱。这个保险箱可能是全TJ市仅次于银行保险柜的最安全的地方——大仙的父亲亲手制作,他们高中一起的几个人都有一份。除非用烈性炸药不间断爆破,不然没有密码谁也弄不开这个东西。如果密码输入错误,程序有被破解的迹象,或者是预设的使用者心脏停跳一分钟以上,这里面的东西将会永久性密封,再也不能打开。李凯飞留给阿聊的东西现在就放在这里。
“哥……什么时候这里也有保险箱了……”芸宵在这里也待了两三年了,是么时候这里也有个保险箱了?
阿聊还是没理她。他的手在数字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