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任何外面的风云变化,少千跟少女在这间几乎与云朵同样高度的空间里,度过着甜蜜的恋人生活。在这样的生活里,每个人都很容易忘记自己真正的处境,少千也不列外。
少千每天跟着少女学习琴棋书画,如今又是与少女相恋,少千早就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奴隶,早就忘记了外面的世界有多么残酷,或则更加现实。不过少女很清楚,一直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没有忘记自己只不过是古小姐手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工具而已,她也没有忘记自己只是一个下人。自从跟少千接吻的那一瞬间开始,少女就明白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一条几乎没有任何希望的死亡之路。
少千一直沉醉在现实里虚伪又无法琢磨看透的生活里,直到那一刻的来临。
就跟平常一样,少女要出去一下接受某种意义的检查,不过在这之前,少女竟是泪流满面,与少千道别。少女说,今天就是你和我分别之日,想必也不会再有后来了,我就在此与你道别。少千不明所以,少女解释道,以前这里也关押过一些古小姐的宠奴,一些男性宠奴,就像跟现在的你和我一样,也会派一个少女来服侍,关押起来,不知道会关押多久。两个人做什么都无所谓,不过只要少女破了处,宠奴必然被杀,服侍他的少女也一样会被杀,这就是这里存在的规则,如果少女没有猜错的话。少女说,每次出去简单地接受把脉检查,其实应该就是检查我们两个人有没有发生男女关系吧,虽然没人告诉过她这些,不过少女不笨,很早就发现了这个规则。所以少女心中一直担心,担心小千有一天动了心,要求与自己结合,那样一切就完了,这个男子会死,自己也会跟着死,但是自己无法拒绝,因为这是古小姐吩咐的事项,不管任何要求,都要满足那个男的,即便是同床,早在进来这个房间之前,古小姐就这么命令的。猜测了每一段时间接受检查自己脉搏是怎么一回事儿之后,少女也慢慢猜测出了一些关键问题的所在,联想到曾经在这里的宠奴与服侍他的少女都一同被杀,想必就是因为这么一回事。至于古小姐为什么这么做,没人知道。
只是很多时候,感情这种东西又岂是自己随意控制得住的,少女慢慢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了这个小千,喜欢上了他的样子,喜欢上了他的忧伤,喜欢上了他每个夜晚仰望天空的侧影。每天都是近在咫尺,却无法相恋,让少女心中难受之极,不知该怎么办。原来这就是你和我最遥远的距离,近在迟尺,却无法相恋。如果相爱了,那么慢慢地,肯定会召来杀身之祸,我和他,都会死。如果继续这么煎熬下去,想必自己也会伤心死去。心中无数遍询问过,小千,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
直到少女看到那一幕,少女下定了决心,决心相爱一次,死去也好。那天,小千竟然要自己好好地坐在窗户边,要画一幅自己的肖像来留念,还说把一线希望寄托在未来,如果可以,会看着这幅画怀念自己,回忆自己。看到少千的行为,少女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心相爱一次,创造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机会的机会留给自己喜欢的人。
在后来的几天,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两人接吻,相拥,结合。
少千慌张无比,因为少女已经坐到窗户边了,下面是一片黑呼呼的云雾,不知道这里有多高,也不知道掉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外面已经开始敲门催促着少女出来,而少女坐在窗头上微笑着看着自己,这一大早的,突然要做什么?
少千道:“少女,你要做什么?我劝你先下来,出去接受那个什么一直做的检查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少女一直微笑着,笑容里却包揽着复杂的感情,快乐,悲伤,无奈与悲叹。
少女摇头道:“小千,你不要慌,自从与你相爱,虽然是短短的几天,但是我早就决定这么做了。如果我出去,你和我都活不过今天的,只要我从这里消失,或许你还会有机会,如果可以,你就继续活下去,要好好地活下去,不要再沦为奴隶,也不要再身为下人而活着。”
少千是真的惊慌了,不知该如何,只是惊慌道:“喂,你不要跳下去,肯定还有什么办法的。”
听到外面门被推开的声音,少女笑着说:“已经没时间了,小千,我爱你,我很高兴这一生能与你在此度过这么一段快乐时光,虽然可惜无法共度到白头偕老。小千,我们来世再见吧!”
“不要!”
扑到窗户边,少千眼中尽是无法相信这一切的惊恐与慌张,眼睁睁地看着少女微笑着飞落下去,看着自己的眼中尽是爱意与不舍。这一刻,少女的身影,就那么硬生生地烙印在了少千的脑海里,成为了永恒,成为了永世不得忘却的悲伤回忆,就算再有一次失忆,也决不会被忘却的烙印。
这里,是城堡里另一个高处,一处非常宽大又华丽的地方,许多稀奇古怪又精美的装饰,也有许多少千从未见过的美食。但是少千一直静默着,脑海里只有一个身影,那个少女,从云层里坠落下去的凄美身影,已然成为身体一部分烙印一般的记忆。
她为什么跳下去了?她说她喜欢我,爱我,然后现在又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