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责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我给她办好了手续,带她走出诊所,并且承诺自己一定会借钱,找人,让她去正规医院做手术的。
我这样安慰着泣不成声的阳雅,就这样暴露在在门口等着的同样跟踪她而来的众人的视线里。
这样我更加懊恼了,虽然阳雅一直说不怪我,但是我觉得,她们也跟来了我居然不知道,没有做好善后工作就是我的失职。
可是那些人里有季言欣,这让我简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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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给出的处分是开除。
我很想争辩什么,但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我们把很多事情想地太简单了,总觉得走一步算一步就好,最后的烂摊子谁也收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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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教务处出来,就被阳雅的男朋友抓住揍了一顿。
我毫不犹豫地把拳头挥了回去。
一个平时挺喜欢我的考试来维持秩序,最后还说了一句:“林凉,我本来觉得你是挺好一孩子,怎么说呢,你这是毁了人家姑娘,她父母在办公室要人呢,你这段时间也别来上课了,在家里看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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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雅的父母一直闹到我家里来。
我蹲在房间里,听爸爸跟他们好说歹说,低声下气,突然觉得自己特没用。
我用被子捂住头,缺氧般难受。
有一种感觉是,在这样下去,我就要疯掉啦。
我掀开被子,打开门,想要冲下去说清楚。
可是让我惊讶的是,季言欣居然在下面。
她看起来比我成熟地多。
我爸都疲于应对,颓然坐在沙发上了,她还是很懂事地帮我说话:“对不起,阳雅是我的好朋友,这件事我也很伤心,但是林凉他也是个好孩子,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难道我们家孩子还会乱说不成,你。。”那些人叫嚣着,闹腾着,季言欣还是一直赔着笑脸耐心地解释着,我看着她的样子,特别心疼。
“人呢,我们找了那么久他怎么还不出来,敢做不敢担吗?!”有一个中年妇女终于失去了耐心,带头砸起了东西。
季言欣阻挡不了,看样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
在事态演化成群架之前,我冲了下去,把她护在身后。
那天晚上,季言欣坐在我们家遍地狼藉的客厅沙发上,给我涂药,我疼地嗷嗷直叫。
她骂我:“刚刚被打的时候你怎么一声不吭的?”
我拍拍胸脯说:“因为我要像个男人。”
“还嘴硬。”季言欣用棉签蘸了点碘酒,涂在我伤口上算是惩罚。
我故作夸张嗷嗷大叫真把她唬住了,温柔地伸手过来摸我,我握住她的手说:“没事的,我皮糙肉厚着呢!”
季言欣的目光变得涣散起来,不久后又变得犀利起来。
我回头,看见阳雅,她站在我们家门口。
怯怯的样子,看到我受伤,更加紧张了:“林凉,我有话要跟你说,你能出来下吗?”
我放开季言欣的手,跟她来到院子里,她说:“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他们反应这么大,我。。。”
“我已经跟他说了这个事了,”她想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开口对我说到,却一直不敢看我的眼睛,“可是他,被吓到了,比我还怕,一直不肯承认这件事。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让他承认,实在不行我就自己说出来!你是无辜的,我不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我其实已经料到了,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膀,说:“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是我疏忽了,没有带你去医院。赶紧把事情解决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也别闹大了,他要是实在不肯承认你也别逼他,作为朋友,做到这个份上我还是可以的。”
说完,我就安慰她平静心情,不要想太多,快点回家,父母肯定也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