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快乐,那些无孔不入的关怀,让她难以拒绝。人啊,一旦有了在乎的东西,就会变得畏首畏尾,以前她可以大步朝天,拂袖而去,后来身边的牵挂越多,越是踌躇不前。但那又怎么样,她可以一辈子做一个冲动鬼,为了自己珍爱的人,可以披荆斩棘,也可以泣然下跪。
而现在,外面的流矢飞剑没有让她觉得畏惧,而消失不见的勤芷,却是让她只想在着湖里,了然一生。
有人一把捞过她逐渐下沉的身体,那手也冰凉凉的,但比起那嫚江的流水,又温暖许多,她想让那个人去抓住勤芷,但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哥,哥!”流瑛猛地坐起来,身上还有些寒意,背后却是大汗淋漓,在昏迷不醒的梦里,到底是怎样的恐惧,进去她的生命里。
“你冷静一下,一箭穿心,他活不了的。嫚江激流,你也找不到他的。”毓王看着流瑛,颇为无奈的摇摇头。流瑛眼里竟是如枯木半的死寂,毓王看的不敢多说,张了张嘴,却又闭了口。
好长一会之后,流瑛才有了一些生机,然后环顾死后,竟是躺在一个破土坯房里,空了的屋顶一脚还透着点夕阳,边上是毓王殿下正在沉默的往火堆里添柴。
火焰中的木头千锤百炼,终于扑哧一声,告别了它此生的生命,火焰的气流吹开了流瑛的长发。
毓王情不自禁的说:“头发真好。”原来她的发带在嫚江里被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