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留着善念,这也是她作为生意人能做的最大让步了。换了自己,见多了死生离别,花堕淤泥,也未必能留此本心,毕竟让自己麻木更为简单坦然。
明夷忍不住问林昭:“你年年来,第二日能为花魁赎身的可有见过?”
林昭已喝得微醺:“却也不少,毕竟是清倌人,每年总有一两个能被赎出去的,或做妾或为婢。只是赎身未必就比留在这儿更好。”
“此话何解?”明夷总觉得即使为婢,也比一双玉臂千人枕要好些。
“男人啊,赎身未必就是喜欢,只不过不在意这点银两,也不想自己碰过的再给别人沾染。回去后,有不堪妻妾欺侮自尽的,有过一两年又卖给他人的,也有留在府里供同好玩乐的,凌虐至死也不会有人问。你说,是幸或不幸?”酒喝多了,林昭的话更多起来。
明夷刚有些盼头的心彻底冷了,在殷妈妈庇护下,好歹能有活路。便也仰头将杯中酒喝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