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
鹤白姘指一点,银雷箭矢电射而去,而那堵银墙如有生命般化作无数银丝,竟将道人裹成了蚕蛹一般。
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后,鹤白自认为威力最大的雷霆一击,竟被银丝茧完全化解。
下一刻,银丝茧裂开一道缝隙,现出青年道人那张惨白如纸的俊俏面容。
鹤白见此,手中再次掐动指诀,接着周身泛起一道金芒,随之凭空消失,只留下了一股轻微的旋风,浮在他方才所在的地面。
他见无法奈何对方,毫不犹豫的施展了纵地金光,走为上策。
方才那一战,虽连半柱香都不到,但妖气已经消耗了七成,就连压箱底的定身术都用上了,而对方显然还有后手没施展出来,要是再不走,在不动用大圣毫毛的前提下,怕真就走不了。
他想,为了一个区区的同阶动用保命的杀手锏,就算对方身上法宝众多,也根本无法弥补,怎么都不划算,这才决定走为上策。
金光一闪,鹤白已经现身百丈之外,取出十几枚玉片,匆匆布下一套法阵,将其激活后,接着朝另一个方向闪去。
接连施展了三次纵地金光,换了三个方向后,这才祭出雷光刃,朝着某个方向破空而去。
这一战,不禁让鹤白大感吃惊,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竟然身怀两件神鬼莫测的法宝,而两件还只是保守估计,若非将对方定在了原地,他还真是难以脱身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鹤白此刻不禁有些懊悔,若是一见面就将对方定住,再施以雷霆之击,此刻已经清点战利品了,何至于狼狈而逃。
一念之差,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结局,鹤白自然是恨得牙根都痒痒,但此时后悔也没用了,对方已然有了防备,故技重施,只会使自己更加的被动。
不过他想,要是分身还在,雷光刃也进阶成法宝,也未必不能做掉对方。
“得赶紧想办法祭炼分身了,”鹤白咬牙自语道。
然而眼下还有一个问题,着实让他感到头疼,——法宝对妖气的消耗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根本不适合持久战,所以他想,若再遭遇敌手,直接以雷霆之击将其击杀,绝不能给对方以任何喘息之机。
……
那厢间,鹤白遁走后不久,刚才大战的山丘上空,由远及近的飘来了一片黑云,隐约可见几个身影埋在其中。
“嗯?”这时,黑云中发出一声惊疑,“竟然是他!”
“谁?”另一个声音问道。
“嘿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人道,“几位可曾听说最近一段时间,有不少落单的我族兄弟被莫名击杀的传闻?”
“经猕兄提醒,在下倒是想起来了,确有此事不假,”那人顿了一下,随之想到了什么,“难道是此人所为?”
“不错,就是化成灰,猕某也认得此人!”那妖魔恨恨的说道,仿佛与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相请不如偶遇,既然今天被我等遇到了,那就顺便送他一程好了。”
“嗯,在下也有此意。”
“既然如此,那我等也替天行道一回!”
话落,天边的黑云径直向山丘上杵着的青袍道人飞驰而去。
此刻,青袍道人感觉到禁锢之身为之松动了几分,双手艰难的掐了个指诀,接着暴喝一声,“破!”
‘破’字一出口,他顿感整个人为之一松,抬头望去,只见一片黑云正朝着自己疾驰而来,不消片刻,黑云敛去,现出了六名周身黑气缭绕,身形各异的妖丹境妖魔来。
道人见此双眼一眯,手腕一抖,手中立刻多出了一张金色的符箓,仿若凭空而现一般。
“臭道士,你可还记得我是谁!”一名满脸狰狞的红发汉子,指着左脸一道贯穿左眼的虬结伤疤道,“我这只左眼,就是拜你所赐,今天就让你拿命来还!”
青年道人面色如常,仿若没听见一般,甚至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只见其嘴唇微动,口中念念有词,“地煞通幽,鬼将来助,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话落,青年身子一矮,将金色符箓拍在地面,如蝌蚪般的符文瞬间铺散开来,只眨眼之间,方圆百丈已然形成了一个蛛网状的符阵。
紧接着,符阵金光一闪,四周顿时阴风大作,并有浓重的黑烟从符阵中喷涌而出,瞬间将那六名妖魔包裹在了其中。
“妈的,这是什么鬼招数!”
“快走!”
“不好,这黑烟有古怪,我等被困了!”
“奶奶的,那是什么?”
黑烟之中,十数骑眼冒绿火的幽冥战马排成一排,坐上是身披黝黑甲胄,手持黑焰长矛的鬼将,尖角头盔之下,是两团幽幽的腥芒,随着一声摄人心魄的号角响起,十数骑立刻发起了冲锋,朝着六名妖魔袭杀而去。
符阵外,青年道人负手而立,望着鹤白离去的方向,面现不解之色。
“方才那妖魔施展的是天罡术与地煞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