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去老朋友那儿了,你……”母亲对女儿的心思自然了然,苏允晴来没开口苏母就答了,本想着问苏允晴昨天沾了酒有没有不舒服,可说了一个字想起什么便看了眼一旁的苏父,忙开口道:“怎么样了。”
苏允晴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没事。”
嘴上搭着苏母的话,心里头的心思却是千回百转,看了眼手机上的日程便也知道老爷子今天要去看的那位老朋友是谁,毕竟每个星期都有这么一天老爷子会去看她,苏允晴正在琢磨着,今天闲来无事,要不要也去看看她老人家。
苏允晴在这么想的时候,老爷子苏毅然已经在那人的府上品着茶手谈了一局了。
这是一家匾额上写着“闲心居”的居所,匾额挂于闹市区商业街的一栋写字楼的二楼,商业街人来车往的很是浮躁,而二楼里却是另一番景致。
屋内的装潢并不算古色古香,而摆放的物品却是充满着年岁的味道,一张古老的矮桌,上面整齐的放着几叠竹简,还有算卦所用的物什,一旁的柜台上还放着一尊人像,面前还插着未燃尽的香。
在往里间,便能看见一位古稀老人手执黑子,紧锁眉头专心致志的看着桌上的棋盘,而对面坐着的青年女子正不紧不慢的喝着茶盏中的茶水,笑意俨然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毅然,你又输了。”将茶盏放下,女子的目光才再度放在了老人的身上,开口便叫了老人的名字,温和的说着,而老人则依旧低头看着棋盘,没有觉得半分的不妥。
“是啊,又输了。”苏毅然一个松愣,拍了拍大腿一脸的懊恼,这是真正的棋输一着,无论他在怎么进攻,眼前这人都能牢牢的守住,最后告诉他,他输了,伸手一拂,将棋盘打乱,气恼的埋怨道:“次次皆是如此,不玩了不玩了,这世间想来也就只有萱儿能与你一较高下了。”
“是啊。”
女子没有否决,依旧微微含笑,细致将棋盘上的白棋一个一个的收回,眸子还是还是一向的柔和,看不清心思,温润的就像一块玉石。
苏毅然一瞬便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却只是摇了摇头,人老了就是爱回忆往事,可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老去一个个的死去,现在只剩下眼前这人了,这对于自己是幸事,对于她呢?
室内突然陷入了沉默,女子却没有露出难堪的神色,而是在将棋子全部收了之后,坦荡荡的开口道:“一个个的都走了,千算万算,还真没算到我们两最后还能这样坐着,在赋闲的时光里下棋。”
“我每次都输。”苏毅然的语气平和了许多,看着棋盘意味深长,这里的输,像是说棋,又像是说人生。
女子一笑。
苏毅然忍不住感叹道:“你真的一点儿都没变。”
苏毅然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他才十来岁,战袍加身,□□烈马,那时他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而她,身着西式异服,男子装扮,也是这样带着浅浅笑,慢条斯理的说着话。脑海中的影像与眼前这人相交叠,多少还是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无论是样貌还是脾性,眼前这个人都没有丝毫的改变,而自己,青丝白发仿若一夜之间,曾经的风貌如今早已不见,只有现在的一个走路都得小心扭到的糟老头子。
“你看我这些年东躲西藏的。”女子笑道:“还觉得是好事?”
“重楼啊,这次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苏毅然叹了口气,也伸手去收棋子。
顾重楼因着自身的特殊原因,每五年便会换一个地方换一种身份,而如今能随时联系到她的也只有苏毅然,上个月顾重楼突然就回来,她以为是顾重楼的私事,并没有过问,现在既然说到这了,他便也顺杆爬。
“允晴的劫过了,我便会走。”
“她的劫……”苏毅然徒然脸色一变:“不是十八岁那年就过了嘛?”
顾重楼摇头:“没那么简单,自我帮她改命起,她的寿命便是不是你我能预料的,活过了十八岁,48岁前还会有大坎坷,车祸、突发疾病、自然灾害,一切的意外都可能是她丧命的原因。”
苏毅然不敢相信,皱眉:“不是说她命格好,可以扭转这个命数的嘛?”
“正是因为可以扭转,她才活到现在。”顾重楼语气依旧平稳,耐心的述说道:“如果是苏云泽,出生没多久恐怕就已经夭折了,就算勉强活下来,恐怕活不过八岁。”
苏毅然沉默了,他承认,他后悔了。
苏毅然紧张的问道:“有把握吗?”
顾重楼点头。
苏毅然脸上露出愧色,他是将军,他育有三男一女,二儿子和三儿子两儿子从军皆死于战场,最后他选择弃军从商,二儿子就下一子,可从小体弱多病,到他手里时便高烧不止,当时他觉得蹊跷,以为是有什么脏东西缠上了,便请了老友顾重楼来,可顾重楼告诉他,一切的根由是因为他这个孙子是童子命。
对于童子命他也有所耳闻,童子命的人,身上有两个灵魂,一个是来自天界的童子,另一个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