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细丝,一直向下流,阿菜饶有兴趣地看着直流不断的蜂蜜,转动了一下手中的叉子,把李子贴在嘴唇上,双唇撅起喇叭状吮吸上面的蜂蜜然后把李子放入口中,熟透的李子配上蜂蜜味道比葡萄的酸甜更加浓郁。两个果子便打开了的阿菜的食欲。
再看风海,手中拿着李子,叉子上插着猕猴桃,口中嚼着蓝莓,眼睛盯着盘中的水果,仿佛要把它们全部吞下一般。相比风海,阿菜更喜欢慢慢品尝,那样更能够让她感到满足。看到风海的吃相,阿菜咯咯笑起来,风海感到有些惭愧,他放下手中的李子和叉子学着阿菜的样子细嚼慢咽起来,当速度放慢他体会了另一种独特的味道,食物和唾液混合后散发出来的香味在口中回荡,穿过耳根直达脑海,让他感到满足和眩晕。
没多久,盘子里的水果去掉一半。很快,装在厚厚瓦罐里的老火靓汤、放在青色盘子里的半岛御品官燕和五个小碗五彩汤汁、白色盘子中的生拆蟹肉烩海虎翅,一起端上来,浓浓的香味飘荡在房间,令人回味无穷,配上鲜艳的颜色,让人胃口大开。仅闻味道就让人迷醉,两人放下手中的水果,拿起毛巾擦擦手。好戏开场了。
其他的菜也陆续端上来。肉肥皮脆的秘汁叉烧酥脆可口,金黄的白切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精致的上汤焗龙虾泡在粘稠的汤汁中,油光发亮的红烧乳鸽犹如赤裸的人体、明炉烤乳猪和脆皮烧鹅流着金黄剔透的油脂,色泽鲜艳糖醋咕噜肉与翠绿的辣椒混杂在盘子中,火红的清蒸东星斑露出雪白的肉,让人垂涎欲滴鲍鱼和潮州卤味。各种饮品也相继端上来,普菊、冻顶乌龙、铁观音……
不多会摆了满满一桌。堆成小山一样的菜肴,足够十个人的分量,现在由他们两人享用,仿佛他们面前有十个人赤裸着身体等待自己享用一般。上完最后一道菜已经是下午三点钟。风海和阿菜早已抛去开始的矜持,风海脱掉外套,一手抓着一大块猪腿肉塞进口中,亮晶晶的油脂从手指缝隙和嘴角留下来,另一只手中拿着筷子夹起一片金黄色的肌肉,额头上也冒出小小的汗珠,杯子里的茶水喝掉大半。阿菜的嘴里塞得满满的,几乎不能咀嚼,她仍企图将一块块白肉塞进口中。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盘子,不知道下一口吃什么才好。他们看着对方,任何言语都表达不出现在的满足和快乐,他们脸上透出窒息般的潮红。这是欲望最满足和快乐的时刻,这是神经最紧张和刺激的时刻,这是肉体最兴奋的巅峰,让人痴狂,让人欲罢不能。
饭店里好奇的服务员和用餐者挤在门外,伸长脖子看着狼吞虎咽的两个人。这没有让他们感到害羞,反倒更加引起食欲,引起他们被窥探的欲望,让他们感到极度兴奋和刺激。
下午六点钟,他们仍在继续,桌子上的菜已去掉大半,他们开始出现疲惫,但仍旧没有停止,直到深夜十一点种,已经过去十二个小时,他们吃掉盘子中最后一块皮蛋酥,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心满意足地放下手中的筷子。
桌上一片狼藉,白色桌布上滴满油脂,碎骨头装满盘子,果汁、红酒溅满桌子。
“我希望永远都不要停歇。”风海擦擦油光发亮的嘴巴。
“只要有我供你享用。”阿菜满意地回答。
两人离开餐厅,行走在公园的小路上,深夜的公园安静空荡,光秃秃的大树犹如巨人的影子,孤独感立刻包围了他们,两人牵着手站在公园中,犹如被奇异怪物包围的渺小无助的人类,站在着黑暗中不知去向何方,每一个事物,每一次喘息,每一声风鸣,都深深刺激着灼痛的神经,所有神经在心中汇合,最后从心里升起的是难以言述的孤独和无归宿感,让他们沉默无言。
在公园散步后,两个人回到旅馆。房间的装饰似乎是出自某个崇尚超现实和极简主义设计师之手,对门的地方是一个全透明的玻璃洗刷间,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隐形的橱柜,白色的柜门和墙壁融为一体,雪白的墙壁反射着冷冷的灯光,床头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抽象画,在空旷的沙滩上趴着一个人,风海不确定是人还是一堆衣服,因为画中的人看不到脸,也许只是人形的沙堆,远处是灰蓝色的大海,刚刚能分辨出蓝色而已,海面上就是灰色的天空,大海和天空中空无一物。画中的场景仿佛是梦境中的画面,忧郁而孤独。风海感觉自己的内心被毫不保留地表现出来,他的心和墙上的画一起震荡起来。风海凑近想要知道画的名字,但画上什么都没有。作者想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风海凝视着画中的人。
哗哗的水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扭头看到阿菜赤裸着身躯站在喷头前,风海第一次看到阿菜赤裸的身体,即便是他们挤在一个睡袋中,他也没有看到过阿菜的身体,风海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阿菜雪白光滑的肌肤,冰肌玉骨?肤如凝脂?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哪个词更合适。很快玻璃上凝结出一片蒸汽,只能看到阿菜模糊的影子。风海坐在床边等,哗哗的水声让他仿佛看到一个空洞的深渊,等待自己一跃而下,自己却无心也无力挣扎。
洗掉身上的灰尘,他们赤裸着身躯坐在床上看着对方,这是他们第一次将自己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