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
“很简单,每个人都这样做,我们的国家也希望我们这样做,你手下的这些人也需要我们这样做。”
“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鬼才知道我的过去。”风海愤愤地说。那片雪原不再那么频繁地出现在他的梦中,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李建国拿出他全部的积蓄三万六千四百九十元,和风海一起到工商局注册成立了深圳国投建筑公司,为李建国制作了精美的名片,硬纸片做成的,上面写着总经理:李建国。接下来风海来到深圳大学建筑学院,找了两个建筑系的教授挂名建筑设计师,给他每人百分之十的股份。在那个年代里还没有移动电话,就算安装固定电话也是天价,这难不倒风海,工地门口有一部公用电话,风海在名片印上了公用电话的号码,在电话亭外面建了一个木板房,安排满腹官腔的吴冬守在电话旁。一旦来电话,他首先报出公司的名字,然后飞奔到工地上找李建国接电话。
公司成立的第三天公司接到了第一个工程,当时李建国正坐在桌前看着工地上懒懒散散的人们,他觉得自己眼前灰蒙蒙一片,窗外的建筑和工地上的人们都蒙在一片灰色的纱帐之后,他怎么也看不清人们的面貌,就连近在咫尺的人也变得模糊不清。徐明走过窗前,看了一眼呆坐在椅子上的李建国,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李建国竟没有发觉徐明站在窗前。不但如此,李建国再重新审视工地上的人们,发觉所有人都变得陌生,以前他坚信自己能看穿人们的内心,知道人们在想什么,可是现在人们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所有的人都变了。吴冬敲敲玻璃喊李建国有人要谈生意。李建国奇怪为什么会有人自己找上门来,过去自己像哈巴狗一样乞求别人给自己一点工程,现在竟有人要和自己谈生意。会是谁呢?李建国思索着,会是自己以前带过的徒弟?或者在什么地方认识的老板?直到吴冬第二次喊他下楼接电话,他才慢腾腾地站起来。第一笔生意很快就谈成了,他只是接了个电话,第二天在承包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签合同的时候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对方把工程交给自己。
李建国不知道自己只有公司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被风海给了那两个教授,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分给了公司里的十一个人,百分之十的股份成立了公司的发展基金,因发展基金会没有成立,暂时放在风海的名下,只有经过风海的允许才可以动用这笔资金,风海自己实际没有拿到一份股份。
接到第一个工程的当天晚上,风海向李建国宣布公司的股份问题。
“这么说你把我的钱送人了?”李建国质问风海。
“只要一个月你的钱就会变成原来的十倍。”
“如果赔了呢?”李建国站起来。
“所有人都会帮你承担。”
“别人知道吗?”
“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你耍我!”李建国脸变的扭曲了。
“要干大事就应该果断。公司里的事情还是你说了算。我们不过是帮你收钱而已。”
“公司里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你了。”李建国想了想说。“但是,你要让我的钱变得越来越多。”
“那只是时间问题。”
公司里的大小事物都有风海来管理。李建国所谓的自己找上门来的工程,其实是那两个李建国从未见过面的建筑学院的股东揽下的,自从成立公司以来所有的人像变了一个样子,人们不再忙忙碌碌混日子,每个人都私下里问风海自己干什么最合适。风海相信他们是真诚的,每个人都想在公司里找到合适的位置,每个人都想尽自己最大能力为公司做事情。风海重新为每个人安排了,整个公司都活了起来,人们也不用像以前一样在工地上搬砖头、扛水泥,公司只要把承包下来的工程再转包出去就可以。
人们都忙碌起来,李建国反而变得无所事事,唯一需要他做的就是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一天他走到风海的办公室。一间向阳的十多平米的房子,是刚刚租来的,只有这一间办公室,在一片尚未进行开发的土地旁边,风海知道,这里将来会变成一片闹市,他租的房子离公用电话最近,一旦来电话,吴冬直接找风海。风海正坐在桌前看材料,他正在计划扩大公司规模,提升公司资质,那样他们就能承揽更大的工程。李建国站在门口看了一会,风海并没有发觉李建国,李建国不好意思打扰风海,转身往回走,走了两步忍不住又倒回来。他轻轻敲了敲门,风海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们还需要聘请一些更专业的人,让他们帮我们打理公司。而且我们的人太少,根本就忙不过来。”风海说。
“你看我应该干点什么?”李建国不好意思打断风海,“每个人都忙的不可开交,只有我每天无所事事。”
风海想了一会,他实在找不出给李建国安排什么工作。
“你就坐我对面吧。”
“坐着就行?”李建国惊讶的看着风海。
“坐着就行。”风海回答。
第二天李建国就坐在风海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