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狐狸
月希一拳打在了女尸的肚子上,尸体的断头伤口里渗出血来,肚子的一个部分被打得陷了进去,看着好像肚子也快要被打穿的样子。
“贼厮鸟!你对我亡妻的尸体干什么!”高老板见此后发飙了,举着剑就要来砍月希。
他将剑高举要劈向月希的后脑。
嗡嗡嗡……
高老板的剑不断的颤动,发出尖锐的声音,这是被斐雅音一指弹偏了,剑身通过颤动来卸力。斐雅音望向高老板,见他双目赤红头发散乱,像个恶鬼一样,“高老板,耐心看。”
斐雅音一边说手一边伸到高老板的手然后迅速夺了他剑来。
“孽畜!还不乖乖现形!”说着月希对准女尸又一拳,还是打在了同一个位置。
这次女尸伤口中的血并不是渗出来,而是射出一道血箭,接着尸体又不动了。月希又是两拳,女尸竟然在吐血时咳嗽了两声,这下连精神不太清醒了的高老板都察觉到不对了。
看着还是保持不动的女尸月希冷冷地笑了笑,“再不显形我就打爆你的内脏了。”说着月希举高拳头,拳上泛着月白的光芒。
“不要啊!”在月希的拳要落下前一声娇柔的女声响起,月希停住了动作,但拳头还是那样举着。
院外的一棵树化作了人样跑进院子里,然后张开双臂护在女尸的跟前,双目含泪,“不要打了……”
月希打量了一下来人,然后愣住了,不止他,所有人都愣住了,面似白玉唇似朱砂,是熟人。
看见来人后最激动的是高老板,他满脸的欣喜,“翠翠,你怎么在这,你没事吧?”
朱翠翠只是向他点了点头,“四哥,我没事。”
然后她搂起地上的女尸,“小图子,你没事吧……”
女尸变化成了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翠翠,我没事。”他咧开嘴笑了笑,嘴角渗出血来。
朱翠翠抿着嘴,豆大的眼泪不断地划落,她用手帕帮青年擦了擦血。
高老板惊叫出声,“二哥?你是二哥?你没死?”
“他不是二哥,二哥当年的确是已经死了。”回答这话的是高翠翠。
“那他是?”
朱翠翠说出一句差点让高老板晕死过去的话来。
“他是我的爱郎。”
那天是元宵,四哥在前两天答应了我要陪我去看花灯,可是早上他却去了外地办货,晚上我睹气一个人去了灯会。
正无聊地逛着,有人来到我的跟前来递了一束花过来,不是牡丹不是芍药,也不是西洋的玫瑰,而是一束满天星,这世上,就只有小时候在一次偷偷跟二哥去狩猎时他送过我一束满天星,我眼前一亮,接着映入我眼中的便是那张和二哥一般无二的脸,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二哥没死,他回来了……
可是我一直问他是不是二哥时他却是只笑不答,后来他邀我一起去花灯会,我为了弄清楚他是不是二哥便答应了,那晚没什么月光,也看不见星星,但正是这样河里许愿灯发出的暖光才是更加的漂亮,挂满七色彩灯的街道才更让来往的人流连。
那晚我们一些玩到很晚,灯会的最后放了烟火,橙红、湛蓝、靛青的大丽花在夜空中绽放,真的好美好美,在烟火的最后还有“翠翠,你要开心”几个字在天空中出现。我惊喜地问他,是你准备的?
他还是笑而不答,在烟花放完后他告诉我,他并不是二哥,而是我当年跟着二哥去狩猎时救的那只狐狸,那年他不幸进了二哥的圈套被我救了,这下化形术大成是特来寻我的。
我有那么一瞬的失落,很快又恢复了欢喜,接着开心地和他道了别。
“谢谢你今晚陪我了,我玩得很开心,小狐狸,再见了。”
狐狸只是笑了笑,“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他说得没错,我们很快又再见了,夕阳红嫣,飞花亭院,他穿着戏服给我唱了一出《牡丹亭》,真是有意思呢,他一会变男,一会变女,一个人就唱完了一整出的戏,我高兴地让他教我这个法术,可是他却不肯,最后只是答应要教我唱戏,这也不错,其实我小时候就想学唱戏了,穿着大衣服给一帮人唱戏听不是很有意思吗?可是爹爹不答应,他说唱戏这种事是只有下贱的戏子才做的……我们家里只有二哥他会唱戏,他在被爹收做义子前是戏班的学徒。
这出戏没学完我就醒了,只是一场梦而已……但是梦这种东西就是这么神奇,有意思的梦总是会人禁不住去回想,去留恋,但梦醒后其实你很快就会将细节忘掉,最多就能记个大概,我有一丝伤感,但也没伤感多久,因为晚上我又作梦了。
雪花纷飞,红梅树下,还是那只狐狸,唱的仍是《牡丹亭》。
“是不是你用法术来到我的梦里了?”
狐狸还是笑,说:“你的戏还没学会呢。”
此后我每晚梦里都会和那只狐狸学唱戏,《牡丹亭》、《西厢记》、《扇子戏》……我们也仅仅只是在梦里一起唱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