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画冷眼看他,“我们结婚了,可为什么我觉得你变得越来越陌生。你根本不是我记忆中所认识的那个人。”
“对。”薄司擎的声音也同样淡漠,“你爱的从来都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可我,不是他。”
云画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薄司擎忽然伸手,拿过了装《法律全书》的袋子,直接把书倒出来,“这是他送你的书,你爱若珍宝,可这书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根本不记得当年为什么要送你这本书,也不知道这书对你有什么意义,至少它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
说完,他直接伸手,撕掉了书的封皮。
接着是扉页,是前言,是目录……
他面无表情地一页页撕掉了这本书。
云画彻底惊呆。
她似乎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做。
一地碎纸。
云画呆愣愣地蹲下来,看着那一地的碎纸……
“薄司擎,你干什么!”
办公室门被忽然推开,顾淮一冲了进来,脸色难看到极点。
他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是临时有急事,要调用电脑里的文件,本想敲门,可是却忽然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他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一地的碎纸,还有云画那惨白的脸色。
顾淮一有些恼怒地看着薄司擎。
现在的薄司擎,或者说是失忆之后的薄司擎,其实顾淮一一直都觉得,失忆不失忆的,对于薄司擎来说完全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还是那个薄司擎。
可是此刻,顾淮一无比清楚地感受到了,眼前的这个薄司擎,根本就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薄司擎。
当然,也不是云画所认识的那个薄司擎。
或者说,不光是现在的这个薄司擎,以前那个薄司擎,同样不是他所认识的兄弟。
他所认识的薄二,不是会草菅人命、公报私仇的人!
“我需要重新审视我们的婚姻了。”
薄司擎丢下一句话,起身离开。
他的脚,从一地碎纸上踏过,留下一枚枚破碎的脚印,一如她此刻的心。
“薄司擎你!”
顾淮一看着薄司擎的背影,攥紧了拳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再回头来看云画,他眼中除了同情,还是同情。
“画画你先坐一会儿,我有点事情,很快就弄完。”
顾淮一说着,快步走向电脑,只是看着那一地的碎纸,再看看云画那比纸还白的脸,他终究是绕过去了,没从那一地碎纸上踏过。
顾淮一从电脑里发了文件,又飞快地出门。
前后也就五分钟的功夫吧,他就又飞快地跑了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办公室的地板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他看了一眼,所有的碎纸片都被云画给装在了那个手提袋中。
“画画……”
顾淮一看着云画,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云画却深吸口气,抬头,“没事,你说吧。”
她的笑容一如既往,只是微红的眼角,暴露了她的心情。
顾淮一也不敢再提这个话题,直接说,“薄……他也走了,我们现在过去吧。”
云画点头。
一路上,顾淮一欲言又止,云画一言不发。
到了地方,云画看到了凌南。
“来了。”凌南跟她打了声招呼,又多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云画摇头。
顾淮一也无奈地摇头。
这种事情,他一个外人,不合适说。
只是他完全想不明白,云画和薄司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薄司擎那么喜欢云画,怎么会……怎么舍得如此伤她?
“咳。”凌南也知道不该问的别问,而且他们时间有限,“那我们就直接开始吧。”
云画点头。
“事情具体是这样的。”
凌南说道,“前段时间,我们抓获了一个被国际刑警通缉的杀手,他的名字我就不说了,保密,他三个月前才回国结婚,金盆洗手,不干了,自己做点小生意,但是呢,因为一次意外的查酒驾,他被我们办案民警怀疑,之后被带回所里调查……当时他老婆怀孕了,在车上,他也没想逃,就跟我们回来了。”
“我们核对信息,确认他的身份之后,他就都招供了。也是为了他老婆和孩子吧,他不想被引渡到国外,希望能在国内服刑,考虑到他有坦白的情节,以及还有其他一些立功表现,他会被关押在国内特殊的监狱中服刑。”
“他招供的东西,对我们来说非常有用。其中有一条,涉及到7年前的东山疗养院一案。”
凌南顿了顿,看向云画。
云画的脸色隐隐发白,“然后呢?”
“他说他参与了东山疗养院一案,但他没有动手。”凌南说道,“他隶属于国外的一个杀手组织,接的活也都是通过组织的。东山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