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房间里的朱泽早已烂醉如泥,就是雷鸣电闪也惊不醒。沐老悄悄的摸进了朱泽的房间,看着床榻上的朱泽,嘴角露出了一丝阴毒的表情。夜黑风高,正是杀人时。此时的朱泽昏迷不醒,殊不知自己此刻已经成为别人砧板上待宰的鱼肉。
就在沐老细细的打量了下朱泽,不由咋舌,百年难得一遇的体质,在自己生命快要消耗殆尽的时候老天爷竟然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份礼物,怎能让沐老头不激动呢,止不住的咳嗽起来。沐老头佝偻着身体,缓缓的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黝黑的小瓶子,上面镌刻着精巧的花纹,看上去好不精致。
住在隔壁的沐晨,似乎听见了父亲剧烈的咳嗽,赶忙起床往父亲的房间走去,明早朱泽的师父来了,父亲的病情就能得到恰当的医治,千万不能在今晚出点什么事情啊。可是,当她轻轻的推开父亲房间的门时,发现空无一人。父亲会去哪里了,平日里,父亲晚上基本不起夜,难道是因为今晚喝了点小酒起夜上茅房去了?就在沐晨犹豫要不要出去看一下的时候,忽然听见朱泽睡的房间里传来了椅子倒地的声音。心里想着,酒量不行就别逞能啊,少喝几杯又没什么关系的。可是心里还是担心醉醺醺的状态下不小心磕到碰着,缓步移出父亲的房间,往朱泽的房间走去。
门虚掩着,明明记得当初送他进去休息的时候是把门关好的,难道他已经自己摸出房间过了?沐晨慢慢的把头探进门缝里,看见了这辈子都不希望看见的事情。自己的父亲,用着寒光四射的匕首在朱泽的手掌上划了一刀,只见一只红色的虫子慢慢的从伤口钻了进去,瞬间朱泽全身皮肤通红通红,感觉就像是一块被烧红的铁,表情痛苦的在那里呻吟。
“父亲,你在做什么?”沐晨蹭的一下推开房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晨儿,你就别管了”沐老头语气决绝。
“父亲,为什么?朱泽好心好意前来为您治病,明天他的师父就要到了,你就可以摆脱这么多年折磨您的病痛了,你现在这么做是在干嘛?况且我已经喜欢上了朱泽,他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人,你现在给他下蛊毒,让我怎么办,他是我带来给您治病的,您现在的做法不是恩将仇报吗。”沐晨哭泣着质问着沐老头。
“晨儿,早在十年前就应该追随你母亲共赴黄泉去了,之所以苟且了这么多年,只是为了养育你成人,将你身体内的蛊毒祛除。这小子的体质特殊,正好可以用他的身体来饲养血蛊,吸引出你体内的嗜血阴蛊,这样才能根治你的蛊毒。不为别的,只要能把你蛊毒治好,就算是让我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辞。”沐老一脸决绝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我身体内的蛊毒?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啊,你说母亲是病死的,现在看来并不是,当年母亲是因何而死?为什么要治疗我的蛊毒一定要牺牲朱泽。如果说,为了让我活着而牺牲掉别人,我宁可自己死掉。”沐晨哭着给自己的父亲跪下,苦苦哀求沐老放过朱泽。
“晨儿,我知道你本性善良。这些年来,对于一般的男子你都是一幅冰冷的脸庞,这次你带来了朱泽,我本来也很欣慰,终于你可以找到一个你愿意托付终身的人。可是当我发现朱泽是赤炎之体,是解决你身体内蛊毒的最佳方法,况且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没办法再继续为你寻找医治之法。即使明天符离老人来了,也治不了我的病。”沐老疼惜的摸着女儿的头。
“可是,再怎么样,您也不能伤害朱泽啊,这种一命换命的方法我是绝不会同意的。”沐晨表情悲伤的说到。
看着自己倔强的女儿,沐老头并没有因为女儿的劝言而放弃心中的想法。在他看来,世间没有任何东西比女儿的生命珍贵。即使是自己的女儿回恨自己一辈子,自己也必须这么做。因为这是自己妻子临终时许下的承诺。“晨儿,现在蛊虫已经深入他的体内了,他现在只有一天的生命了,不管你是否愿意,你必须要接受这个事实,否则的话他只能白白牺牲。”
“不,我绝不,我宁可和他一起共赴黄泉,也不会为了自己生而舍弃他。”沐晨悲痛欲绝。
父女俩僵持在那里,谁也无法说服谁,沐晨只知道自己大小身体不好,每次都是靠着父亲配制的药丸,才能熬过发病时的痛苦。可是她做梦都没想过自己是中了蛊毒,虽然自小听父亲教授一些巫蛊之术,可是她仅仅是认为这只是一种传承,现在族里人才凋零,仅剩下的人都是老弱,所以,即使自己对于巫蛊之术感到恶心还是坚持下来了。而现在,父亲却告诉她自己身中蛊毒,她忽然明白了,原先和族人有关的事情或许没有父亲描绘的那么简单。母亲的死,或许也和自己中的蛊毒有关,已经有一个至亲之人因为自己而死了,如果现在,父亲和朱泽也因为自己的蛊毒而死,那么,这辈子她将活在深深的自责和内疚之中。
过了许久,朱泽有些困难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床边泪眼婆娑的沐晨,有些吃力的安慰到:“沐沐,你怎么了,是我惹你不高兴了吗,为什么哭了?”想要坐起来,可是浑身乏力,连抬起手去帮沐晨擦拭泪水的力气都没有。“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