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准确地落在七个黑铁笼上。
近乎就在那一瞬,黑铁笼变成寒冰笼。然后,再一点点的熔化。
白袍老人眯眼望了望天色,欲言又止,重新闭眼打座。他根本不在乎黑铁笼里的人,亦不在乎黑铁笼正在发生着什么。
约莫到了酉时初刻,寒冰全部熔化,黑铁笼亦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每个位置上站着一个全身赤`裸的人,皆用烂布屑简单裹体,个个皮肤幽黑的似浓墨浸染一样,几无人形,每人手中握着一柄样式诡异的漆黑兵器。
白袍老人缓缓站起来,掸了掸衣襟,轻轻一跺脚,整个小岛开始向海中坠落。随着夜幕的降落,他们再一次进入了一片黑暗。当再一次光明到来时,八人出现在一道光幕门前。
光幕琉璃,绚烂夺目,令人不可直视。
光幕门上房悬浮着三个字:七绝宫。
“入我七绝门者,绝地、绝天、绝鬼、绝魔、绝仙、绝神、绝自己。”白袍老人转过身,眯眼扫过眼前并排站立的七人,开口道:“你们七个小猪头可要记牢了入门‘七绝’,一定要牢记心间,万万不可疏漏。”
白袍老人顿了顿,续道:“从左到右,一一报上真实姓名!”
老头真是个怪老头,直到领弟子拜入门下的时候,才问姓名。这本身在修真界便是奇闻异事的存在。
经历了怪老头一手缔造的无人知晓的考验后,七位青年对这个魔鬼般的慈祥老头,只剩畏惧了。一个个乖乖地报上姓名。
“陈天鸿”,“魏震”,“库昊”,“彭慈”,“汤璞”,“查吒”,“宋度”。
白袍老人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那个叫陈天鸿的青年身上。
陈天鸿是与其他人有些许不同。他背着一个灰色石枕,右手紧握着一根黑乎乎的似烧火棍的东西。
须臾,白袍老人道:“你的那根权杖被毁灭的很彻底,以你的那点资质想修复,简直是痴人妄想。你最好死了那条心,专心修炼我七绝门的旷古神通,方是正道。”
白袍老人说完话,收回眼神时,不禁微一皱眉,似是有什么事情他还拿捏不准。
他再一次扫视七人后,转身走进光幕之门,徐徐道:“入门次序由右到左排列!”
他自己先走进了光幕之门。按照他的吩咐,从右到左的次序,陈天鸿成了最后一位。
陈天鸿闭上双眼,似是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挣扎。无尽的恨意从心头升起。在他看过的志怪传记中,类同他这样经历的人,往往会陷入失忆,或是完全失去了对过去的感知。可他什么都记得,而且记得是那样的刻骨铭心。
九十多个日日夜夜以来,他努力让自己去忘记,可他做不到。每当记忆中的画面跃入脑海时,他都会流下哀伤的眼泪。仿佛,他又回到了那个爱流泪的少年时期。
在那场惊天之变中,他来到了另一个尚不知晓名字的大陆上,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他决心让自己重新开始。所以,过去的一切虽然无法忘记,但他在刻意努力的去抹掉。
如今,命运之神给他安排了一个新的起点,但他觉得已无所谓。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活着,成为至尊强者!
当他睁开眼睛时,正好魏震的身影消失在光幕门里。他随即跟上,踏入光幕之门。整个人瞬间被无数的冰箭笼罩,冰箭反复冲击着每一寸身躯,左手紧握的兵器渐渐传来炽热感。
随之,身上那一层幽黑如墨的黑色外壳徐徐脱落,脱落处的皮肤洁白的好似刚刚雕琢出炉的精美白玉。肉身之坚韧,简直超乎想象。
只不过,整个人也完全变成了裸``体。
那一刻,仿佛一块洗净铅华的璞玉,落成在光幕之门。
亦似唯有一尘不染的人,方可进入七绝门。
少顷,陈天鸿突觉背后传来一股推力,待反应过来时,自己已赤`裸`裸的站在一间密室里。他环视一周,发现这间密室竟是用一种似血玉的玉石雕刻而成,有七面墙,每一面墙壁上绘着一幅人的画像。
他一看便知,这是修真界常用的道法神通的传承方式。
密室东南角的墙壁下放着一套紫袍,西北角的墙壁下放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精美兽肉,浓浓的油脂仍泛着气泡,蕴含的灵力淡淡波动。
他将枕头与手中的东西放在北面的墙壁下,再穿好衣服,然后抓起兽肉狼吞虎咽起来。不到一刻,一大盘精美的兽肉已被消灭干净。
他摸了摸鼓胀的肚皮,打了饱嗝。随后,整个人的注意力完全被墙壁上的画像吸引。
他一遍接一遍的观摩,不厌其烦的参悟。
大约半个时辰后,腹中的兽肉开始消化,精纯的灵力开始向全身散开。又过了一刻,他觉得自己的经脉与筋骨再一次开始碎裂,裂开的疮口上流出污浊的脓水,顺着经脉向丹田玉府的那块黑焦土汇聚。
无尽的痛楚仿佛正在加速撕碎着他,而他无能为力,只能默默承受。
这一次,他不想让自己再一次躺下去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