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之太熟悉这种感觉了,这种如坠冰窟一般的彻骨寒冷他每年都会经历一次,只是这次格外强烈与突然。
“黑子……”
徐庆之几乎是咬着牙才发出来两个音节,他艰难的抬手,这平平常常的动作此刻如受凌迟大刑一般痛苦,活像有千千万万把刀子在他的体内划过。
“黑子……”
终于,徐庆之的手臂搭在了身旁熟睡的徐实身上,那一瞬间彻骨的冰寒让徐实生生打了个激灵。
“徐庆之,徐庆之你怎样了?”
徐实看着因为疼痛面容已经有些扭曲的徐庆之,着急的乱喊。这一下子吵醒了不远处的莫云裳,小丫头正要发脾气,结果正好看到徐庆之那苍白的脸,剧烈的疼痛让他渗出满脸的冷汗。
“啊!”
小姑娘尖叫一声,将一众少年惊了起来。
“徐庆之这是怎么了?”
陈子奚惊声询问。
“快生火!快生火!”
徐实一边着急的大喊,一边脱了自己的上杉,一把将徐庆之搂了过来,那冰冷的寒意直渗入徐实骨髓。
“该死,这次怎么会这么冷!”
徐实咬牙坚持着,寒意刺骨,让他忍不住身体颤抖个不停。
“起来!快把他放下来!”
老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浑身冷颤的两个少年,目光却一直定格在徐庆之的小腹,或者说,丹田!
“快把他给老夫看看。”
徐实听得声音,看了看满脸凝重的老王,心想老王这么厉害,或许真的有办法。缓缓的放开了怀里的徐庆之。
此刻的徐庆之已经因为剧烈的疼痛和那刺骨的幽寒之气入体而昏了过去。只见老王将徐庆之扶正,让他能有个舒服的姿势盘腿坐在地上。
“这股寒气,老夫平生只从武当掌教王明阳手中的幽泉剑感受过。到底是何等手段,竟可引这千年寒气入体。”
老王引导一缕真气小心翼翼的渗入徐庆之体内,结果真气游走不过一脉就被那寒气绞杀殆尽。
“好手段!”
这一下激了老王的血性,浑浑的赤阳真气从徐庆之的后背顺流而下。
“小子,你可挺住了!这是有人在你体内寄了东西,我要探查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非得全力以赴不可,你可准备好,两股同样厚重的真气入体绞杀,随时都有可能爆体而亡。”
徐庆之已经昏迷,但不知怎么就听到老王的声音直达他的意识深处。
“开始了!”
老王按在徐庆之后背的双手微微泛红,徐实一众感受不太真切,莫云裳却直觉一寒一炽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冲撞着她的丹田。不行,她顶不住了,下意识往后挪了挪步子。
“噗!”
老王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徐庆之整个后背。
“好你个王明阳,为了这小子连幽泉剑的剑种都不要了,真不知道这小子身上有什么值得你费了这么大手段。”
没错,当老王的赤阳真气终于披荆斩棘到达徐庆之闭塞的丹田处时,看到的正是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幽泉剑,准确的说,是幽泉剑种,它就像缩小了的一把秀气长剑光影一般,静静的悬浮在徐庆之体内。
“莫家丫头,临行前,还记得你爹和你说过什么吗?关于你背着的那把剑的。”
莫云裳一愣,看着这缓缓站起来的老头,巨阙?是的,父亲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遇到即便王敬那老魔也解决不了的麻烦的话,就在巨阙的剑柄处滴上一滴心血,然后将巨阙交给王敬。
“难道……”
老王看了看暂时靠自己真气压制了幽泉寒气得以不再承受痛苦的少年,无奈的望了望天,这世道,果然是做不得好人啊!
“别难道了,照做吧,若是宵小之辈我自问不用巨阙也能应付应付,但这次不行了啊,他的名字,可是王明阳呢……”
王明阳,中原十大宗师之首,武当现任掌教。
王敬凝重地盯着远处黑黑的天幕,花白的一头长发在昏暗的火光下显得有几分狰狞。
……
与此同时,业阳怀王府。
怀王妃环着楚怀南的胸膛,浅浅的睡去。楚怀南有许久没有享受这样安稳的时刻了,年轻的时候一直忙着沙场征伐,没想到到老才能得以享受这……等等,这股气息!
楚怀南“腾”的一下从床榻上跳了下来,望着西北方的天穹。
“王明阳!我要灭你武当!!!”
楚怀南多久没有如此暴怒过,多少年没有了。就在刚刚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当年托王明阳留在自己儿子体内用来保护他的剑影。可与那股气息同样流转出来的,还有那把剑的彻骨寒意。
当年明明要求王明阳剔除幽泉寒意,只留取那用来在生死关头保命的剑意。
“王明阳!”
怀王妃惊醒,她被此刻的楚怀南吓住了。在自己面前那样沉稳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