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家里边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一路上,看着狼狈凄楚,被人当成乞丐的落魄父母与小妹,想到他们受的苦,这一刻的白小淳眼睛发酸发涩,无比心痛。
今天好在是被自己碰上。
否则,父母与小妹还要遭多大的罪,白小淳简直不敢想象。
“唉,一言难尽。”
母亲神色憔悴,皮肤蜡黄,叹道:“家乡闹水怪兴起了洪水。庄稼没了,家也没了,死了好多人。我们是侥幸逃出来的”
白小淳一怔,没想到家乡竟发生这种天灾人祸。
“二哥,我饿。”
被白小淳单手抱在怀中的小妹白小乐,瘦得面黄肌瘦,坞头蓬发,饥肠辘辘,干瘪的小肚子咕咕直叫,哪儿还有半点小女童的天真浪漫。
距离回到白小淳租下的茅屋还有一段路程。
白小淳不忍小妹挨饿,便尝试的朝父亲说道:“父亲,把你的鸡腿分给小妹吃好吗?”
“不行,不行。”
“谁都休想碰我的鸡腿。”
“这是我要留给淳儿吃的。”
父亲疯病顿时又发作起来,双手将油腻的鸡腿紧紧藏在怀中,就怕被人抢去。
闻言,白小淳鼻子一酸,眼泪险些顺着眼角打落。
父亲虽然疯疯傻傻,可哪怕是犯了疯病,他自己也饿得是前胸贴后背,可唯一的一只鸡腿却仍然舍不得吃,要留给他。
这份沉重如山的无垠父爱,令白小淳深深感动。
“唉,你父亲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了,时常发作。”
母亲难过说道。
“二哥.....我不饿了,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
尽管父亲重男轻女,可白小乐年纪不大,却极为懂事,故意说道。
看着父母与小妹白小乐,白小淳暗暗发誓,一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白小淳租下的茅屋在连城西南区。这里大部份是些老宅茅舍,全是住着些贫苦之人。
白小淳虽然是紫辰武府的记名弟子,但紫辰武府住宿费用昂贵,所以他便找到这里租下一间破败的茅屋,平时以作休息之用。
住在这一带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半晌后,白小淳带着父母与妹妹,终于来到他租下的那间茅屋面前。
茅屋简陋,两米多高,共有两间紧紧相挨。屋顶全是稻草逞伞形铺盖,一旦碰上刮风下雨的天气,便会漏水,东冷夏热。
里面更是简单,只有一张破木板床与几张小凳子与少量生活用具。
不过白小淳时常打扫,屋内看似家徒四壁,却干净整洁,没有异味。
“淳儿啊.....你以前写信告诉我们,说自己住在漂亮的高阁大楼里。原来一直都是住在这里吗?”
母亲眼眶湿润,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当然,母亲不是嫌弃,他是心痛儿子为了省钱受苦了。
“娘,这儿挺好的。依河伴水,还很清静,非常适合二哥休息与习武啊。”
小妹白小乐一点也不嫌弃,还帮白小淳说话。
“娘亲,你们先坐着。我这就为你们打水,让你们先沐浴换身干净衣裳。”
白小淳连忙转移话题,出去打水。
这一年来,白小淳在紫辰武府习武,只要一有空,便到处找杂活做,想尽办法挣钱。
紫辰武府的尊师费,自己的生活费,还有每月往家中寄去的银两,全是他省吃简用挤出来的。
白小淳是个武者,修为虽然不高,但身体素质强,只要能吃饱,住宿条件没有什么要求,凑合便行,这间茅屋对他足以。
不过,现在却不行了。
父母与小妹来了这里,白小淳必须想办法挣更多钱,换个好的居住地,不让家人受苦。
打好水让父母与小妹在内屋沐浴时,白小淳准备先烧点米粥给父母他们垫一垫。
可是,当把米缸揭开后,竟然一粒米也不剩,干净见底。
白小淳心里一凉,看来,定是自己不在家时,买来的米被附近的小偷小摸给窃走了。
白小淳现在身无分文,可父母与小妹饥肠辘辘,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挨饿受苦。
于是,白小淳强颜欢笑,隔门朝内屋沐浴父母与小妹说道:“娘亲,米吃完了。你们在家中先休息,我出去买些吃的马上就回来。衣服我给你们找好了,先穿我的凑合下,到时再给你们买新的。”
在白小淳走后,屋内母亲疼惜一叹:“苦了淳儿了.....”
白小淳若有钱买吃的,先前就不会连代表紫辰武府记名弟子的翡翠玉牌都交出来给人作抵压。
母亲虽是庄稼妇人,又岂会看不出来。
白小淳从小就是这样,对家人只报喜不报忧,有苦有累都一个人默默沉受,免得家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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