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新门少有的,艳阳高照的天气。教堂内里承载着温和的光芒。属于深秋的萧瑟丝毫不见,更多的是一种安详,轻风扫落叶,雨过挂高阳的安详。
只是
“怎”
“怎么会”
“为什么”
“为什么阿”
沉重并急促的呼吸声,带着丝丝哽咽,羽洸绫满目惊愕,血丝和溢满双眶的泪水在呐喊着悲凉绝望。
圣索玛教堂,门前的街道,巷口,转角,已成洋洋血海。满地尸体躺在血泊中。空气中弥漫着可怕的血腥气味,阵风拂过,愈加强烈。
“怎么会这样”
绫跪在其中,不知所措,满目猩红使他不停颤粟,在血洼中激起阵阵涟漪。
“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家,一个不会生活在别人阴影之下的容身之处。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阿”绫抱着头,心底对正义良善的憧憬再一次被残忍的现实摧残践踏。
“弱者,连呼吸都是错的。”赫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有挑衅意味的反复回荡。
“这根本,就不算是可以随意剥夺他人生命的理由。”悲伤,愤恨,凝成鳞锋从绫的双臂铸出。满际猩红,在悄悄啮噬着绫的自我。
“第四裔”一只布满皱纹尽显老态的手轻触着绫的臂膀。也将他从失去自我的边缘拉了回来。顺着手望去,是那位眼熟的奶奶。绫清楚记得第一次同清奈为无害者进行补助时,是这位和蔼可亲的老人送了两人自己亲手做的饭团。
而如今,即便是如此无半点恶意的老人,衣裳也染满了血。
绫赶忙从背后托着奶奶,无力地打量着那贯穿其腹部的伤口,他明白,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是第四裔,第四裔干的,快跑。”奄奄一息地老人虚弱地道出事实,随后失了呼吸。
“第四裔”,绫记得这个名号,也记得曾经那差点剥夺自己全世界的人——纳剋·维比瑟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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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军a-ta3运输机——
“绝对零度?”柊砚扶着耳机,聆听道恩的任务汇报,眼里泛起一丝玩味。
“没错,具体形成原因尚不明确,她可以将任何皮肤所接触到的物体化为臻冰。”道恩扶了扶眼镜,眼前这些曾经科学所无法突破的光怪陆离如今竟然都一一实现了:“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阿。”
感叹世事变化的同时,道恩无奈地摇摇头,抬起右手,只见那袖里的手臂竟覆满了赤红藤蔓,与一般的藤叶几乎无异,细小的叶片之上如血管般流转着淡淡红光。
“了解了。”柊砚勾起邪魅笑魇,挂了链接麦,没人猜的到他心里正盘算着些什么。
很快,柊砚组就已抵达十二区登陆点。一座透着冰晶纹路的银白冰宫正无比鲜明地矗立在三重树正中,依附着三座大厦,气势磅礴,散发着阴冷寒气。
兰西娅的眼睛在发亮,自己一直向往地童话中的冰霜宫殿,没想到以这样的契机出现在了眼前。虽然和童话中精雕细琢的冰宫殿比起来过于粗糙,但也充斥着她所向往的童话气息。
柊砚径直大步向前,完全不将战友放在眼里。
在踏至冰殿的刹那间,狼嚎骤起,令人胆寒。而柊砚怔了怔,浅笑之:“原来是你阿尹原央”。柊砚大步冲上冰阶,连鳞脏都未急着鼓动。
“柊砚!真是我们跟上!”纱棘始终无法对这个不将战友放在眼里的自大狂产生好感,可直到四人登上冰殿,事实证明,他的自大是有理由的。
“那是和羽洸哥一样的”不止兰西娅,其他三人也一脸愕然。
不过一小会儿,那高挑利落的身段所过之处,皆是鳞甲裂碎的共生亚狼尸体。而柊砚的右臂,已然鳞化作一道五尺血红长锋。与羽洸绫不同的是除了鳞锋的长度及颜色,冶棠柊砚的锋体上遍布杂乱无章的倒钩,上面粘连着亚狼的血沫肉渍,整体显得阴险歹毒。
直到最后一头亚狼的头颅被穿地稀烂,冰宫陷入短暂的死寂,柊砚停在了通向王座的阶梯前。坐在王座上的人留着渐变至白色的辫子,额前垂落轻薄自然的中分银丝,衬着那玉白娇瘦的脸庞和其上写满故事的桃花眼,精致的五官让人分不清其性别。
王座上的人见到狩猎军丝毫不作任何反应,只是一手撑着侧脸,看向柊砚时眼里划过一丝略显惊愕地哀伤。
而柊砚,表情凝重,向他微闭双眸,像是对即将发生的事致歉,又像是久别老友短暂相见的再次告别。在柊砚猛然睁眼的瞬间,利落甩净锋体上的脏血,向上冲去。而王座上的尹原央轻叹冰息,慢慢站起,从双手手心生出两道尖锐的冰棱。
柊砚的每一次奋力攻击,都被极其坚硬的冰棱挡下,被击碎的冰棱,不过瞬息便再次铸成。如长枪一般,柊砚未想到的是,那冰枪在被鳞锋上的倒钩卡住露出破绽时竟还能向前继续生长,直刺柊砚瞳孔。
只差丝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