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界，从此之后，那样黑暗的道路，就要一个人走了么。
清奈在绫的怀里，睡了过去，往昔历历在目。
“铃”
“别睡阿”
“铃”
“呃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仿佛撕开肺腑一般的呐喊，融化着这片黑夜。夹杂着邪恶之人的高挑荡笑。
凭什么，凭什么黎明前的黑夜最为黑暗，入夜前的光明却最为无力？
绫停止了抽泣，怀里的清奈惨白如雪，失了生机。
“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解药，是么？”仿佛雪花飘落至冰湖的冰冷疑问。
赫拉脸上的笑意仍未退散：“没错。你们这些弱的要死的人，活着本来就没有意义。”
绫面无表情，只是双翼慢慢化为与鳞锋同质的黑晶，映射着斑驳弧光，在翼角处，撕裂出两道血肉模糊的洞口，洞口里一对漆黑的眼球正狂乱转动。
绫将沾血的白色缎带轻置于清奈手里，站了起来。
“那像你这样的弱者，活着的意义呢？”
赫拉怔住了，但随之疯笑：“你，还真是，看不清楚状况啊，哈？！”
绫转过身，望向赫拉，即刻消失在黑夜中，眨眼不到的功夫，一道尖锐且生有倒钩的鳞锋刺穿了她，将之举起。
绫冷漠地观望着她的惊愕，双翼竟如活物那般翻转过来，那两道比夜空还要黑暗的眼球向赫拉爆射尖锐的结晶体。
绫蜕回右臂，赫拉随之倒地，满目疮痍，两只眼睛早已被轰成两个黑洞。但她依旧绽放着令人作呕的邪笑，尽管那两个触目惊心的黑洞旁流淌着不知是痛觉还是因为其他东西迸发的泪水。
“你现在，也跟我们一样阴暗了吧，呵呵哈”
绫走到赫拉的身边，面色冷淡，静如止水。
“在那道光芒洒进我生命前，我一直都是阴暗的，我不过，是回到了最初的模样罢了。”
赫拉抓住他的脚踝，像个乞讨的女孩儿一样，带着哀求的轻语：“杀我，杀了我吧。黑暗。。可怕。”
绫的目光触动了分毫，随之黑晶右翼从地上裹起那柄带有赫拉自己毒血的鳞锥，将之置于赫拉模糊的眼窝上方。
“嗯。”
喀唧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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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缓慢且失力的走回清奈身边，抚着她苍白的脸颊。
直到晚风顺着窗户掠进剥场，混杂血腥气味，绫忽然想到了什么，眼里烁动起光芒。
“喀喀”
在昏暗低压的空间里，这个近乎疯狂的鳞者用右臂活活挖出了自己的鳞脏，将之从身体中抢了出来。
“这是，我的身体，我说了算。”他不知何时，双眼已覆满苍白，像是笼罩着一层浓雾般，连血丝都看不见。
宛如啃食猎物的野兽，他急促，大肆咀嚼着自己的鳞脏，无数细小的触手和倒钩在口齿间抵抗，搅动。
绫的牙齿一颗颗碎裂，裹着血液掉落，但又以难以置信的再生速度生回，鲜红的膜管涨满了他的脸庞，黑晶巨翼不复存在，一对枯萎花朵一般的颓烂肉翅挂在绫的脊背。
终于，当嘴里的鳞脏不再鼓动，化为一片稀烂的时候，绫扶起清奈，吻了上去，将嘴里的鳞脏全数灌入，眼角滑下泪珠。
“如果生命尽头即是风起之处，那，我来接你了。”
“铃”
“我爱你。”
“谢谢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