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什么里衣,干活不方便,亵裤倒是要有,田小森用最好的料子做了几条。
希尔斯穿得舒服,田小森看着心里甜,皆大欢喜。
田里的豆苗长高很快,等它抽蔓,靠自己的力量快立不起来的之前,田小森连忙进山砍竹子,这回希尔斯帮了大忙,他手长力气大。
砍竹子,破竹杆,分竹篾,有条不紊速度飞快。他左手一搂,右手一抽,直接把田里要用的竹竿送到了田埂边,搬那么重的东西,连汗都不出一滴。
田小森则负责将竹竿交叉绑好,插进地里。
最初他不懂章法,不但割伤自己的手,支架还立不稳,东倒西歪。
希尔斯凭着自己对这类爬藤作物的印象和自己作为精灵的直觉,三两下做出了最好的结构。
“手。”田小森的手指上割了挺长一道口子,闻言心宽道,“没事,地里刨食的不娇气。”
希尔斯却不听他的,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他将田小森的手抓了过来,攒在掌心中,轻吹一口气,“好了。”
田小森当他这是哄人,红了耳根却没放心上,直到再一次割到手,才发现先前的口子真的不见了。
……西域人,好生厉害!
外出跑商的梅姨这些天终于回到了镇上,第一时间就是去种了甜豆的个个村子查看。
不看还好,一看心都要滴血。
“全都浪费了!竟没有一家成事的!”她气得砸了一套茶杯,旁边贴身丫鬟绿芽忙给她顺背宽心,“夫人宽心,我们还有一家没去呢。”
梅姨瞬间坐直了身子,“对,还有田小森。”
绿叶忙附和,“他做事稳妥,人又老实,伺候庄稼时尤其精细。”
梅姨道:“对,我还指了最有经验的陈老去教的,陈老呢?还有阿贵那臭小子,又到哪里躲懒了。”
阿贵正伺候陈老换药,一听夫人传唤就明白事儿终究还是来了。
梅姨见了他,探头往外看,刚才气得没完,脸上余怒未消,“陈老呢?”
阿贵皮都绷紧了,“他摔伤腿,在自己屋里歇着。”
绿芽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果然,下一刻便听到梅姨问:“什么时候摔的?”
阿贵哪敢隐瞒,只好将事情来由吐露得明明白白。
好啊!梅姨顿时怒发冲冠,“还道你机灵!怎地让个乡村流氓痞子欺负到头上都不知反抗!啊?还有你说说,教给田小森都是些什么东西,听你的他能种出来吗!”
绿芽和阿贵早已热汗满身,却动也不敢动。
梅姨为人雷厉风行,从不苛待下人,但做错事她也绝不姑息。阿贵最错有两处,一是不该让那混子欺负了陈老,还不讨回公道,梅姨多护短的人,尤其陈老德高望重本事大。
二是不该自信满满地去传话,应该回来找另外的师傅去教。
梅姨扶着脑袋,头疼得不行,“你们可知这些豆子花了我多少银两。”
找的都是来往多年很熟识的农家,哪个不是种地老把势,谁能料到连苗都难得。
她,她心疼啊!
事到如今,她对田小森那一亩三分地也没指望了。
阿贵在这户人家里长大,从未出过那么大的岔子,哭得像个小孩,陈老见了,倒不如他那么丧气,说道:“你这孩子哟,那田家小子的地还没见着呢,就认着亏啦?”
阿贵哭得一抽一抽,“梅姨说的……”
陈老道:“她打小就急性子,你听我的,先去田家看一眼不迟。”
“陈老你为什么还觉得他可以种出豆子啊?”
“他啊,有灵性。”
阿贵不懂什么叫灵性,大抵是指那对尖耳朵吧。反正陈老吃的盐多过他吃的米,听他总没错了。
于是骑着小驴偷摸进村探寻一番。
这一探,他的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