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的这几天,全校学生都在寻找那个据说是以满分第一名成绩进入大都大学的学生。经过一番讨论,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金重身上。金重年轻,是大都城本地人,是历史系主任的弟子,条件跟传说中那个“状元”一模一样。好奇心和隐隐的好强心,促使部分学生,直接向金重求证,有些甚至对甄主任旁敲侧击。对此,金重和甄主任的态度出奇的一致,皆是沉默不语。沉默,在某些人的挂念中,等同于默认。所以当白曙回到宿舍的时候,就听到了裴秀的高弹阔论。
“金重的数学是满分,我们教授每次上课都要感叹一番,说这样的人才,就不应该在历史系里的浪费,华国经济正在飞速发展,需要一流的经济人才……也不知道金重当初为什么选择了历史……”
裴秀捶胸顿足。成绩和能力才是学生最重要的法宝。金融系教授一口又一口地夸赞一个历史系的学生,这叫什么事?他们金融系的学生都快羞愧死了。
中文系的韩技手里拿着一份《参考消息》报,看得正起劲,听到裴秀所说的话,他有不同的见解,“首先,满分状元到底是不是金重,还未可知,而且一次考试成绩并不能说明什么。第二,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历史系没有金融系好,你刚才的话,明显是偏见!第三,上大学的机会难得,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说东道西,而是认认真真地投入到学习中去,将来毕业才能成为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果然不愧是中文系的,陈述反对理由的时候,都是一堆一堆的。
裴秀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白曙洗漱完毕后,直接躺在床上睡了。等后半夜被尿意憋醒的时候,他看到对床廖利的被子里透着光亮。
他皱了皱眉,廖利的眼睛近视厉害,眼镜不离身,韩技提醒过他几次,让他注意用眼,晚上不要再盖棉被打电筒看书了,只可惜廖利并没有听。
当白曙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廖利被子里的灯还没有熄。白曙爬上高架床,一只脚还踩在爬梯上,突然就顿了顿。廖利的呼吸声非常弱,并非是陷入深度睡眠的呼吸,而是类似医院中那些生命垂危的病人的呼吸。
白曙心一动,直接跳下了床,掀开廖利的被子,黑夜中亦可视物的眼睛看到了廖利变青的面容。
“廖利,廖利!醒醒!“
白曙的叫声,没把廖利弄醒,倒是把把宿舍里其他两个吵醒了。
“怎么了?大晚上不睡觉?”
“廖利怎么了?”
白曙来不及解释,就朝他们大叫:“裴秀,你去通知舍管,韩技,你去对面607号房找一下那个村医。”
“怎么了?为什么要找舍监?”裴秀迷迷糊糊,还弄不明白到底是不是在睡梦中。
“廖利快死了!”
“什么!”
裴秀和韩技立刻从床上坐直,两人已经完全清醒,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去做白曙刚才吩咐的事情。
因为廖利的事情,芳华楼一夜喧哗。幸好有607室有个曾经在农村当过村医的学生,他给廖利做了紧急措施,让廖利能够支撑到被送进医院。
廖利的病情,是过度劳累所导致的休克。
廖利从前在三机部当工人的时候,就是一线工人,在流水线上,一站就是一天,有时候加起班来,几天没法睡觉。为了考上大学,他更是没日没夜复习。即使考上了大学,为了能够在课业上精进,他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看书学习,挑灯夜读更是家常便饭。过度疲惫,身体机能向他发出了抗议。
“谢谢。”廖利躺在校医室里,手上还挂着点滴,脸上已经没有那么苍白了。他诚心诚意地向白曙道谢。若不是白曙发现得及时,他肯定要死在宿舍中了。
“好好休息。”白曙瞟了眼廖利露在被子外的胳膊,他的胳膊粗壮,明显能看到凸起的青筋,身材一看起来就是高大健朗,跟他的病一点都不相符。
廖利第一次认真地去观察他这个舍友。历史系,家在大都城,为人低调,很少说话,有些冷淡,但是气场却非常强,令人无法忽视。家境似乎很好,身上穿的衣服质感非常好,宿舍里摆放的用品也是贵重的。成绩应该不错,不然也住不进芳华楼。最重要的是,长得好看,比那个据说是全校最美的校花更美。
白曙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别人这样打量他。
“你没事就好,我先回去了。”白曙说完就离开了。
可是白曙刚推开病房的门,就被从外面回来的裴秀搂住肩膀。
“白曙,你真不够哥们!你才是那个传说中的满分状元,为什么不告诉我?害得我找了好长一段时间。”裴秀顶了顶白曙的肩膀。
白曙一脸迷茫,弄不懂裴秀的意思。裴秀不怀好意地把嘴巴靠近白曙的耳边,小声地说道:“这下金重那家伙的脸可就丢大了!他成日里一副鸣然自得的模样,不过却原来是笑话。”裴秀得意。金重这段时间大活跃,虽然是公认出书呆子的历史系学生,可是他却是个善交际的,在什么圈子里都能遇上他。就连他们金融系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