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和铁枪组成阵列,封住了临风台石阶的各处,没有任何的退路。
北唐士兵们看着触目惊心的惨状,只能够维持着阵型,留存着心中的敬畏,停留在了那里。
关偃月浑身都是血,拄着刀,垂着首,一动不动,谁也看不清他的脸。
鲜血顺着刀身缓缓往下流淌,那是他的血,更多的是北唐人的血。
他终于杀到了临风台的高处,只是并不是最高处。
高处的风更加猛烈,他的披风在咆哮。
而启明殿前的南吴大旗,也是在猎猎作响。
但是他看到有一个人站在了那里。
北唐的威远将军。
威远将军面无表情地遥望高处的他,拔出了腰畔的唐刀来。
对准了大旗的旗杆。
关偃月虽然低垂着首,但是因为他在高处的缘故,他把这一切都用余光看到了。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却是叹息了一口气。
刀光乍现,旗杆被斩断,南吴的大旗徐徐倒下。
北唐军队石阶上的阵列往前压了上去。
他想要站起身来,继续战斗,但是他悲哀地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哪怕是让吴钩刀离开地面。
伸出盾牌的长枪贯穿了他的身体,先是一枪,随后是第二枪、第三枪。
鲜血止不住地从他的伤口处涌出来,那些刺枪的士兵们有些战栗,甚至手都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