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想起了粗鲁的笑声,袁韬却没有笑。
他突然沉下脸来狠狠训斥道:“说到进城,你们个个哈喇子长流!老子不知道巴州城里有好东西?也不用你们的猪脑子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进城,又如何才能退出来?瞧瞧,面前的大江,我们能在一晚上渡过多少人去?万一曾口和恩阳的两股护国军一并夹击过来,我们又有多少人能过退过江来?”
袁韬劈头盖脸的一阵乱骂,顿时周围清净了。这时节正是巴河的夏汛,没有足够的渡河工具,义军既不能过江进攻,也不能过江撤退。一旦过江后被护国军缠住,那就是背水一战,死路一条。
“没有话说了吧?尽他妈的些馊主意!”袁韬把眼睛斜睨一周,最后还是落在了远处默不作声的军师王怀玉身上。
见着王怀玉,袁韬立即换上了一副谦逊的姿态:“你们这些人啊,之所以打败仗,就是没文化!不像怀玉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能使鬼推磨……”
掌盘子在变着法让王怀玉开口,众多土暴子的眼神齐刷刷望过去。只见那王怀玉双眉含蹙,轻轻一摇头,缓缓走了上来。
“掌盘子,你的显形诱敌之策已然奏效。可当务之急,乃是打敌哪一股!”
“正想请问:依怀玉先生之高见……”
“如今我们周围的进剿官军有四股。
刘镇藩是老将,兵多将广,用兵又慎,打不得;
眼前渡河这一股,消息说名叫啥特遣营。是那小世子为救仪陇城从护国军各营中抽出来的精兵强将。此营战力极强,马超就是死在特遣营手里。如今他们走河东,就算是能打,我们也打不着!
剩下的两股:从高城堡、普济镇出发的王省吾部,就是干翻陈琳的那一部。到木门镇前,官道在恩阳河西,我们同样也打不着。
如此四去其三,唯独只有一股好打……
打完了这股,恩阳镇的王祥会接着送上门来……”
听了王怀玉这句话。袁韬双眼顿时放光。
“还请怀玉先生细细说来!”
王怀玉心里轻叹,上贼船易,下贼船难,古人诚不欺我也!说了伤阴德,不说伤自身。
“掌盘子的、各位大盘子!孙子兵法,分天下之战地为‘九地’者,其中之一便是‘死地’。
何谓死地?
疾战则存,不疾战则亡者,是为死地(注一)!”
注一:节自《孙子兵法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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