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臭在狭窄的土墙间弥漫,即便是没有房顶,流动的空气也带不走那股味道。一根两握粗细的唧筒伸进热腾腾的大锅,锅里翻滚着令人作呕的黄汤。竹竿一拉,黄汤立即抽进了竹筒,把竹筒外壁变得滚烫。
“金汁来了!闪开!闪开!”一个口鼻蒙着湿布,手上裹着布条,胸口挂着铜钹的士兵端着唧筒冲出来,筒口冒着热腾腾的臭气。
所有的官兵都像躲避瘟神一样逃散开去,让他一人占据了一个大射孔。那士兵双手握住唧筒尾端,然后将拉杆在自己胸口上的铜钹上狠狠一杵:随着“噹”的一声,筒口的小孔喷出了炙热的粪水。
墙外几个土暴子正站在摇晃的竹梯上合力捣墙,滚烫的黄汤扑面而来,他们躲无可躲,顿时被烫得生不如死。
哈哈哈!
观察孔前的程卫国看得真切,大笑起来。可是转眼间他就笑不出来了:
一门弗朗机炮被两根扁担挑到了土墙前,距他不到七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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