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集结,难度大得多,慢一些也是正常的。你看,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和没有受过训练的民夫,差距有多大!”
罗雨虹却不同意。她手指着队列边缘的一队民夫,提醒朱平槿:“我看也不一定!你看那队民夫的表现,比乐山的新兵还好!”
朱平槿也注意到了。他招来身边的卫士,不多时那卫士便来报告:那队民夫是仁寿王庄派来的运粮队。领头的是两个庄头:一人原是世子在人市买来的流民,名叫魏干;另一名原是府中太监,名叫丁原。
“魏干是我爹。”侍立一旁的警卫连长魏辰突然开口。
“难怪!你爹很不错,能把民夫练得像军队一样!你哥魏申在新都也干得不错,可惜这次他不在。”朱平槿道,“晚上若有时间,领你爹来拜见吧!”
军队列阵完毕,众官一齐参见。
校阅台上的朱平槿迈前几步,踏上了个大板凳,向数千将士和民夫发表了重要讲话。
话题从那副画像开始: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本世子特意将王府宗庙里的太祖高皇帝请到这松林山,既是请祖宗见识一番松林山,更是要诸位认得我大明朝的开国皇帝!为什么要诸位认识太祖高皇帝?”朱平槿的眼睛扫视台下,几位重臣心知肚明,但却不会这时候越殂代疱。
“我们护商队之基本宗旨是什么,谁来回答?掌旗手陈有福!”朱平槿直接点名。
“效忠大明,护国安民!”台下的陈有福毫不迟疑。
朱平槿指着身旁的朱元璋画像道:
“护国安民之楷模者,无过我太祖高皇帝也!”
“昔年北元灭宋,华夏沦丧。时至元末,朝纲不振,官吏贪墨;群盗并起,寇掠四方;旱蝗轮替,饥疫相继;饿殍千里,十户九空……天下苍生,无不翘首以盼太平!我太祖高皇帝,本起自寒微。布衣之身,素抱护国安民之志!乘时应运,豪杰景从,戡乱摧强,廓清海内,奄奠九州!陈友谅空国而来,号称六十万,连巨舟为阵,望之如山,绵亘数十里。我太祖高皇帝以拯救万民为己任,奋身而往……”
朱平槿挥舞着手臂和拳头,极具感染力地滔滔不绝演讲一刻钟,终于讲到了朱重八成为了大明太祖高皇帝。
“……太祖皇帝历经艰难,十五载而终成帝业!从此,我中华儿女重获自由,我华夏百姓重享太平!轻徭薄赋,世上再无饥馑;抑制豪强,国中再无……”按目前的节奏,后面还有太祖三十一年的执政生涯。
许多年轻的士兵都听得如痴如醉。太祖高皇帝伟光正的高大形象,第一次在他们心中扎下了根。
朱平槿的演讲风格属于激情煽动型。他在大学时参加过专门的演讲培训,工作后又多次实践,总体反应良好。朱平槿有理由相信,对于他的演讲,那些年轻的饱经苦难的士兵们毫无免疫力。
……
朱平槿拼命把自己向朱元璋身上贴,他的几位人老成精的大臣们却各有想法。
右长史郑安民出神地看着台上慷慨激昂的世子,目光却悄悄滑到傍边那副肖像上。
肖像上的大明开国皇帝姿貌雄杰,慈眉善目,宽阔的国字脸上留着花白的胡须。如不是头上的翼善冠,身上的衮龙袍,咋一看去,指不定还以为是哪家的高堂老大人。郑安民把目光又投向世子,世子与那画像上的老人惊人的相似,简直就是太祖皇帝年轻时的模样。
难道天下真有这等凑巧之事?他为王府长史的时间尚短,只在正旦祭祀之时去过一次蜀王府宗庙,负责殿前仪仗,没有机会进入正殿,见识太祖的真容。但不管是否存疑,郑安民依然心中认定,这就是天意!跟着这位少年英武的世子,说不定自己将来也会向刘伯温一样,封侯拜相,名留青史,成为百姓心目中那个能掐会算的神仙。或许他有一天致仕归乡,世子也会送一首“事业堪同商四老,功劳卑贱管夷吾(注一)。”一样有名的诗赠给他。
贺有义站在郑安民旁边,眯着疲惫的眼睛,满意地观察画像出场的效果。这幅画的作者是一名新入值总参的参谋,名叫祝义才,三十多岁。
祝义才的爹原是蜀王府工正所彩画作一名不入流的工匠。因为年纪大了,手发抖了,所以羞答答地通过王工正向世子推荐他儿子顶班。世子让祝义才比照青羊宫的壁画临摹了一幅何仙姑采莲图,对他线描的手艺赞叹不已。祝义才通过政审,便被世子丢到了总参画地图。除了这个祝义才,总参还有变化。走了一个作训参谋,贺曾柄的儿子贺桂下到嘉定州护庄大队任副大队长;来了一个后勤参谋,这人便是他的老友,户科给事中吴宇英之庶次子吴泰。吴泰常年在京师帮衬老爹核计户部的账目清册,清点府库仓囤,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在贺有义拉拢许诺下,他同意加入护商队。世子直接就给他定了正营级参谋,管理全军后勤。
“本官也是正团级,不比你低半点。论资历,本官还比你早几天!”贺有义眼睛的余光瞟着自己身上的绿袍,又扫了眼郑安民身上的红袍。
“以文御武?呸!我爹和侯良柱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