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很可爱了。
十月的京都,已完全褪去了夏日的炎热,连那一丝丝的余温都没的残留,似乎一夜之间,冷风悄然翻起,不管不顾地往颈口、袖口内钻;温晁出了都察院大门,将披风拢得更紧了些,温府的轿子已在门口等着了。
温晁正要入轿子,一道声音响起:“温伯父,温伯父,且等等。”
温晁顺着声儿,见着一轿子被人抬着过来,轿帘被撩起,杨闰笑道:“伯父,是侄儿我叫的你,伯父可有事?天气冷得很,要不一同去鹤颐楼喝几盅暖暖身子?”
这是杨阁老的嫡长子,户部当差,如今也正在上升势头上。
温晁摆了摆手:“能有何事,你诚心邀请,我还能不去吗?”
“那便太好了,”杨润道,“伯父是坐自己的轿子,还是坐我的一道走?”温晁道:“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鹤颐楼不远,因着地理位置,算是多数官员常去的场所,里头伺候的人也是见多了,极懂规矩,见着两位身着官服的大人,立刻引着去了一间雅致的包房。
不一会儿,被烫得有些温热的酒上桌,伺候的人也退了,留包房内的客人独自说话。
杨闰给温晁倒了一杯酒,道:“伯父得尝尝这酒,上次我与我父亲一道来,喝了一口一直心心念念着呢,也不知合不合伯父的口味。”
温晁想挡住杨闰给他倒酒:“世侄别这么客气,我自个儿来便成。”虽说杨闰如今官职比他小,可人家毕竟有个做阁老的爹,不可小觑,谁知以后又会如何。
杨闰笑着,硬是给温晁倒了一杯:“哎?伯父,还是让侄儿给你倒上这一杯。”温晁无奈,叹道:“杨阁老帮了我许多,我亲侄儿还是杨阁老的学生,托阁老的福进了杨家族学,如今你还这般,我实在是不知如何说啊……”
杨闰:“伯父与我杨家有如此渊源,也是天注定。今儿找上伯父,实在是有一事想与伯父好好商量商量。”
温晁已经喝了两杯,这酒后劲大,身子一下子暖了起来,听了杨闰这番话,温晁一点心思都没有,摆摆手道:“世侄有什么事便说吧,能帮上忙的,我定会帮的。”
杨闰笑了:“有了伯父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着,又伸手给温晁倒了一杯:“其实,也不是什么难的事。伯父也是知晓的……近日因礼部郎中的空缺,闹得不可开交,如今大致也决定在李时义与彭英中选择一人。倒也没别的,只是希望过几日早朝,伯父能力荐李时义前往隆庆赈灾,那日也会有其余人帮着伯父,若成事,我与我父亲定会好好感激伯父。”
一听这话,温晁刚升上来的热气已全然退散,背后发凉。
此事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力荐啊,这是明摆着掺和一脚这事,李时义身后是什么人他虽不是那么清楚,彭英是冯家推上来的,跟冯家争了那么久,还略占上风,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善茬。
本就是一趟浑水,躲着都来不及,难不成还自己赶着上去?
温晁连连摆手:“世侄,此事……此事我办不了。”
杨闰还是笑着:“伯父还是再考虑考虑吧,伯父刚一听到就说办不了,还没好好想想,我在这儿同伯父说说。”
这有什么好想的?!这明摆着就是个套啊!
温晁不傻,道:“世侄,此事真不行,若其余的事我还且帮着,这……真的办不了。”说着,就想走了。
杨闰脸色微沉,慢慢道:“伯父要走也行,走之前要不看看一些东西?”说罢,拿出了一信封,递给温晁。
信已开封,温晁接过将信纸拿出,展开,看了一会儿后手已是颤颤巍巍,脑门满是虚汗道:“……这是从哪儿来的?!”
杨闰笑了:“伯父,贪污受贿这等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