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只消后勤有保障,这种角色八成是指哪打哪的神器!便是因年轻稍有不足,管平波一肚子军事理论可劲儿倒,还怕浇不出个一代名将来?想到此处,管平波几乎痛心疾首!痴迷陆观颐的偏偏是李恩会,她美人计都不好使!孔将军,孔美人,你喜欢什么?本营长一定给你弄来!
可抓个悍将谈何容易?便是抓着了,人家搞不好给你来个宁死不降。老虎营是她一手一脚打下的,营内的核心哪个不是被她打到服气的?可外人愿意听女人的话,在这个年代何其艰难。更遑论她与孔彰头一回见面就是被他摁着暴打,第二回见面她弱柳扶风的差点当人面栽倒。管平波悲愤的想,老天,那一段能清档重来么?
管平波揉着额头,继续分析。从窦家听来的零星消息来看,孔彰过的并不如意。在西垂长大,对朝廷恐怕也没什么深厚的感情。管平波无比人渣的考虑,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他嫡母与子女都拐来呢?这年头通信过于不便,管平波对京城两眼一抹黑,只得提笔写信给窦家,而后唤了通讯员进来,吩咐道:“这封信你发去窦家,同时你传令下去,立刻令陆镇抚赶来飞水,辎重等物压后,我有要事相商!”
通讯员应声而去。
京城。
朝廷的效率果然低下,首先就是兵部的督官选不出来。端悫公主放话在前,哪个想去蹚浑水?就端悫那把纵奴行凶、霸占良田、抢夺店铺、街道上策马横冲直撞等言官敢怒不敢言的事儿干了个遍的性子,万一孔彰战事不顺,她一准把锅扣兵部头上。惨烈的是兵部的确不干净,将领在外打仗就不可能捞着粮草盔甲兵器齐全的。旁的武将他们自有法子推诿,邵晖云便是这么冤死的。可你敢坑端悫的驸马么?文臣们面上瞧不起勋贵驸马,果真硬杠上了,端悫伸出爪子挠人,君为臣纲前,你不跪也得跪!撑死了背地里痛骂两句公主不贤德,那又怎样?把她骂成臭狗肉,只要她不谋反,她就是公主,谁也奈何不得。史上泼辣的公主,可就没有一个好惹的。
为此,兵部人人自危,上蹿下跳的送礼讲情,都不愿接倒霉催的差事。晋王也不想孔彰折了进去,没有文臣搅和更好。有端悫在,太监也不敢很嚣张。事已至此,倘或孔彰真能挣下军功,夺回失地,太子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而太子却不是真昏聩,知道孔彰是要替朝廷出去打仗的,把孔彰唤至跟前,一脸真心实意的殷殷嘱咐道:“邵将军之死,孤至今日都心痛难忍。妹夫此去,万万保持书信畅通,但有小人,不拘告诉孤还是你九哥,万别怕事。孤调了百门弗朗机与你,料定贼人的大刀长矛不敌。故,此去你先攻潭州,你初来中原怕是不熟。叫孤告诉你知道,潭州乃中南的火.药库。贼人奸诈狡猾,但有吃亏,必想方设法夺你佛郎机。倘或他们有了火.炮,又守着火.药库,更难对付。”
说着,太子叹口气道:“潭州与雁州你须得速战速决。朝廷的物资……罢了,算是孤等无能。孤只教你,你且把火.药库拿回手中,再打下盐矿,以盐养战,巴州便不战而胜了。万别直冲着巴州去,仔细叫窦向东与赵猛合围你,切记切记!”
孔彰看着太子,有些发怔。他与太子打的交道极少,好好的重骑兵被派去打山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太子坑晋王,拿他当炮灰。然则这番嘱咐,又不像似那等争宠斗法的。武人肠子直,分辨不出是哄他还是真心。只先取潭州之事,与他不谋而合。遂躬身行礼道:“臣遵旨。”
孔彰身量极高,太子比他矮了整一个头,够不着肩膀,只拍拍他胳膊笑道:“孤一向事多繁杂,与你不曾好生亲近过,也就不说场面话了。常言道湖广熟天下足。湖广两郡乃朝廷要紧的粮仓,如今尽数易主,孤日夜难安。派你出去,是实没别的法子了。你切莫怨哥哥狠心。你细想想,倘或咱们治理不好天下,史上流落贼人之手的皇家子孙是何下场?到那时,只怕哥哥做不来手刃亲骨肉之事。望妹夫体谅。”
太子的话可谓可怜了。太子先前一时冲动,恨晋王害死了邵晖云,发狠也要害死晋王的人。过得几日冷静下来,又怕孔彰果真吃了亏。晋王上位,总归不好赶尽杀绝,后代只是没落些。若是天下易主……太子想起北宋末年帝姬宗妇的遭遇,生生打了个寒颤。到底舍不下基业,倒真是为孔彰竭力周旋。可惜圣上并不信任太子,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孔彰此生所恨,姓唐的排在首位。圣上、淑妃、晋王、端悫,时时刻刻想剁了他们。叫关了几年,心中恨意不但不消,反更胜三分。见了太子,着实有些同情。几句交谈,便知太子是唐家难得的和气人,比晋王和端悫那对跋扈的兄妹好百倍,不明白圣上怎么就放着个好好的太子不要,总想着立晋王那个草包。他哪里知道,就是太子赞誉颇高,才碍了皇帝的眼。休说绝算不上明君的当今,便是史上赫赫威名的汉武唐宗,哪个的太子落着好了?后世临近退休的老干部,还整出个六十岁现象,不折腾一圈不干休,此时才到哪儿呢!
但眼下的局势,孔彰也是头痛欲裂。他前几年心心念念回姜戎,想的是天高任鸟飞。谁料他岳父居然短短几年间一统姜戎,俨然入主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