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插入一样,我下意识的放开了手,而死者的脑袋,也就这样,被我从半空中丢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随着死者的脑袋掉落整个教堂都安静了,十几双眼睛愣是直勾勾的看着我,而其中也包括林希和李炎的。 那一刻,我涨红了脸,尴尬的笑了笑,而后轻声说道:“那……那个,手滑手滑……” 说完这句话,那十几双眼睛,这才终于转了过去。 刚开始,我还以为我那刺痛是幻觉,可当我再次底下头去,仔细的摆弄着死者的后脖颈时,我却一下愣住了。 林希只要在死者的咽喉处按压,在这死者的后脖颈处的皮下表层内,就会凸出十几二十处被表皮包裹着的铁丝痕。 痕迹是凸出来的,有时我用手去摆弄,一根类似针头的东西,竟会从死者的皮下表层处戳出来。 我迷茫的看着林希,而后者,则用着一阵鄙夷的目光看着我,这种眼神,就跟专家看着一个门外汉的眼神一毛一样。 “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今天下午的三点十五分到三点二十分之间,死者在死亡之前,曾遭受过非人的虐待,疑似被人用火烤脸部,从而导致左侧脸颊整张皮肤出现坏死状态,手指指甲也被人整片翻起,而死者的舌头,也被你的同事在十字架后方找到,从现场的血流程度来看,这里应该就是案发现场没错。” 我抬头看着林希,问道:“死亡原因呢?” 林希抿了抿嘴,那一双带着塑胶手套的手一下就移动到了死者的咽喉部位,紧接着,她双手用力,一下就打开了死者的口腔,这时,林希从旁边拿来了一个手电筒直朝死者喉咙口处照,就在灯束照射到死者喉咙口的那一瞬间,导致他死亡的原因,也终究不再是秘密。 死者的口腔内全部都是带血的粘稠物,林希说这是口腔黏膜接触血液之后的凝结体,而在深入查看,一根又一根银色的绣花针,顿时就像是*在针团内一样,整整齐齐的插在了死者的扁桃体处。 看到这个场景,我顿时觉得自己的喉咙口也不是怎么舒服。 “死者的体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看血流情况,凶手应该将死者大动脉切断之后没有多久,死者就已经烟气,要不然,这整个十字架的下端,应该全部都是血液才对,你看,死者双眼发紫,面部肿胀,两眼上下眼睑合膜近弯窿部及内外眼角处有小至针尖、大如粟粒、数目不等的红色或红褐色的点状出血,这种症状,应该是窒息而死的没错,但死者面目狰狞,双眼爆裂,双手撑实,相信他在死亡之前,曾经过了一段非常漫长的死亡旅程。”林希面无表情的说着,那一双手,更是从死者的口腔内伸入了进去,从里面拔出了一根针,放在面前仔细的看着。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我蹲在死者面前,眉目紧促的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林希抬头看着我,低声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然后才缓缓地站起了身子,这余光,却还是时不时的看着我们身下的死者。 “老方,死者的身上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证件,按照施工方说,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死者身上就是没有衣服的,这种情况,我还是需要回去做人脸扫描,再逐一对照户籍资料……” 我冷着一张脸,摇头道:“他叫萧封,东市人,二十三岁,父母在他十八岁那一年出了交通事故双双离世,他现在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我不知道他来本市的目的是什么,但就在前几天,他发了个消息给我,我那时正巧在查左凌风的案件所以没有搭理他,但现在想来……他可能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 除了这件事情,还有一件更加恐怖的猜测,在我心中不上不下的,那一通电话,电话里面的人叫着我的名字,但在电话中,他的声音不是那么清楚,就像是被人掐着脖子一样的叫喊,这让我联想起了萧封的死亡方式,说谎的人,要吞下一千根针…… 那……也就是说,几个小时之前的那一通电话…… 想到这里,我连忙将我的手机拿出,然后翻找到了萧封以及几个小时之前跟我通话的那个号码,直接就递给了李炎,让他帮我查一下这两个手机号。 后者点了点头,并给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紧接着,我跟李炎走到了教堂门口,见到了本案的第一发现人,也就是当时带着施工团队进入教堂的包工头,谷扬宏。 谷扬宏是地地道道的本市人,看样子,他跟我差不多大,但皮肤黝黑,看样子,就是常年在工地里面干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