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你去捍卫祖国的稳定。我去发展祖国的经济!”
成绩下来之后大海毫无悬念地摘下了省状元的桂冠,顾之礼紧随其后,挺进了省前五。学校一下子出了两个成绩优异的硕果,高兴地拉起了横幅,赠与了资金奖励。大海把奖励的钱拿了出来,顺带贴上自己的零花钱请了全班的同学去新开的酒楼吃散伙饭。
他高兴得喝了个醉,还拖着顾之礼耍酒疯。顾之礼用大哥大给贺家打了电话,表示自己会把大海送回家。
棠棠接到电话后跟父亲驱车来到了酒楼,很快他们回到了家。
顾之礼把喝得烂醉的少年扔到了床上,一张冰毛巾罩头盖了下来,刺激得大海哼哼地扭了个身背着他睡着了。
顾之礼向来整洁得令人发指的衣服上沾了大海的呕吐物,棠棠赧然地把一件崭新的男士衬衫递给他,“换一换吧,不是大海穿过的,是我、我让家里的阿姨新买的。”
她也知道顾之礼不习惯穿别人衣服的洁癖。
顾之礼淡淡地看了棠棠一眼,拿了衣服去浴室换了下来,顺便洗了个澡。
刚从浴室出来的男孩头发湿润,素日里清冷的面容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绯色,发梢的水珠缓缓淌下沾湿了面庞,也沾湿了夏季薄薄的白衬衫。轻薄的衣料模糊地勾勒出他胸膛的肌理纹路,冷峻的高大男孩顿时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青春张扬又禁欲。
仿佛在她的面前展现出了每一个将要入睡前的夜晚的顾之礼。
棠棠瞥过了头,“我先去睡了。”
顾之礼取了大毛巾胡乱地擦了擦发顶的水珠,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在门锁即将落下前的一刻,叫住了棠棠。
棠棠啊了一声,疑惑的尾音扬起。
顾之礼说:“虽然我没办法在学校盯着你了,但请你记得不能早恋。”
“被我发现,呵呵……”
棠棠没有应他,含糊地噢了一声,转身落荒而逃。
有些人实在是可恶,把人迷得神魂颠倒之后自己却一本正经地装家长,轻飘飘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是可恶至极了。
许多年后棠棠问顾之礼羞愧不羞愧,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实在是双标得很。
顾之礼毫无愧疚地、坦然说道:“那时候我成年了,而你没有,这就是差别。”
“懂?”
……
金秋九月。
新生陆陆续续报道,顾之礼去上了大学之后,比传说中的军校生更更忙,他寒暑假从来没空回家,大海和棠棠曾经一度以为昔日的旧友失联了。
要不是能隔三差五地收到他的信件,他们恐怕就要把他遗忘在脑后了。
大海这么说的:“小的时候走也是走得匆匆忙忙,大了一点回来了,让我们重新记住他了,他倒又消失了个彻底。”
“大忙人哦……比咱爸还忙。”
大海非常鄙视顾之礼信里潦草敷衍的一两句祝安、祝顺利、盼重聚。要不是高中那年攒下的铁一般的友情,大海早就把他排到不知后面多少位了。
“不过看在他这么帅的份上,我还是决定默默跟他好吧。”
大海拇指弹了弹顾之礼寄来的扛枪的军装照,每个男孩心中都有一个松枝绿的梦想,他丢弃了而别人却一直紧攥手中。虽然顾之礼话少人骚,但是却是极少能让大海敬重的朋友。
他埋怨着,提笔给大海写了一封关于水木清华的精彩生活,“让他嫉妒嫉妒吧!”
棠棠默不作声地看着弟弟写信,心神忍不住飘向了她锁着的抽屉里顾之礼给她写的一封封叨叨絮絮的长信。
她决定不告诉大海,让他继续乐观下去。
春去秋来,棠棠升上了高三,也迈入了弟弟当年曾经走上的战场。
她沉着地下笔,用着这辈子绝无仅有的细心耐心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的试卷,窗外知了鸣声正盛,栀子花香浓烈醉人,暖风吹得人心焦躁。
棠棠想起弟弟想起顾之礼,他们创造的骄傲的成绩,心房被涨得鼓鼓的暖暖的。
写下最后一个科目最后一行字的时候,她的黑色水笔陡然一弯,利落地在草稿纸的空白处涂画了一颗小小的心。
顾之礼,我爱你。
……
高考完后,棠棠以市第二省前十的佳绩为母校再添辉煌。她毫不犹豫地填报了大海的学校,也是顾爷爷任职的地方。
开学后不久,她就迎来了她和大海的成年礼。
棠棠和大海的十八岁的生日在秋天,传说十八年前的秋天,她和弟弟在产房差点把妈妈折腾得没了命。
十八岁这年,大海和她亲手做了一顿饭给亲妈吃,蛋糕是他们合力做的。
穿着层层粉浪叠着的裙子的小公主旁边站着两个小人,为了绘制好这个细细的彩线缠绕成的裙子图案,棠棠耗费了几块蛋糕胚代价。大海把铁柱儿叔的拿手绝活学了过来,苦练已久,一朝终于有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