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走到大门外,他一只手撑着墙壁,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头发,门内学生们的集体吟唱声音,以及那个不绝于耳的噩梦般惨叫,让他思绪混乱。
“跟我来”,突然一个熟悉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原来凯奇也跟着他出来了。凯奇抓住艾维的袍子的衣袖,“我有个地方要让你看看。”
他们走出了修道院高地,横越了学院的广场。当他们两个来到城市南部的“断崖之门”时,艾维迟疑了。
天启山的南部是广阔的大陆平原,这片平原相连着天启断崖。而在这片断崖下,有着无数的暗黑隧道,这些隧道连接着无数大大小小的岩洞,洞内的钟乳石经过时间的打磨,长成如野兽尖锐的牙齿,无声地阻挡入侵者的脚步。
在迷宫一样的隧道内,还有天族法师施放的陷阱咒文,还有活跃在洞穴里血精灵和地精。如果要顺利通过,就必须要持有法师的指路咒文才能通过,到达南部的入口“断崖之门”。
“我不能走过去,”他提醒他的教官凯奇道,“我还没有毕业,我不能出城!”
“那只不过是官方说辞而已。”凯奇的脚步根本没有慢下来,“我是你的教官,我有权让你毕业。”
艾维不确定凯奇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他的确有让自己毕业的权力。艾维虽然害怕战士学院的规定,但更不想再度触怒凯奇。
他跟着凯奇走下城门宽大的石阶,走到了城门外断崖洞穴的入口处。
“我们要去哪里?”在一段时间之后,他大胆地问。
“到了那时候你便知道。”凯奇只简短地回答。艾维不敢再追问下去。
他们走进了这个断崖洞穴,来到了三个窄小隧道的入口,都是由三个发光的巨大蜥蜴所守护着。凯奇考虑了片刻,想要确定到底哪条路是正确的,随即又沿着最小的隧道继续前进。
走着走着,分钟变成了小时,他们依旧不停地走着。通道变宽,很快成为一连串交错纵横的隧道。不久之后,艾维就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走过哪里,但凯奇似乎正笃定地朝一个熟悉的地方前进。
地板突然消失,两人发现自己站在一个俯瞰深渊的陆桥上。艾维好奇地看着凯奇,但是当他注意对方正聚精会神的时候,立刻闭上了嘴。凯奇简短地念了几句咒语,又拍了拍艾维的前额。
“来吧。”他指示道,和艾维踏出了陆桥,缓缓地飘向深渊的地面。
从温泉或是焦油坑中冒出的一团薄薄的雾气拥抱着这里的岩石。艾维可以感应到此地的危险与邪恶。一股浓重的邪恶气息如同雾气般飘浮在空中。
“不要害怕,”凯奇比着手势,“我已经施展了一个遮蔽的法术,他们看不见我们。”
“他们?”艾维询问道,就在他说话的同时,他听见旁边传来了轻微的声音。他的视线跟随着凯奇看向远处的一块巨岩,来到了栖息其上的怪物身上。
艾维认为那是一名天族人——的确,从腰部以上是的,唯一的差别只是有点浮肿苍白。但是,它的下体,完全是蜥蜴的形状,四只大腿支撑着它全身的重量。那只怪物手中拿着长剑,脸上却露出疑惑的神情,似乎不太能够确定到底是什么东西进入了它的巢穴。
凯奇非常满意艾维脸上露出的厌恶表情。“仔细看,我的学生,”他继续道,“这就是成为我们敌人的命运。”
“这是什么?”艾维连忙问。
“半蜥人!”凯奇在他的耳边低语道,然后补充说:“光是神从来都不是仁慈的神。”
艾维愣愣地看着那蜥蜴人在大石上不停地变换姿势,寻找巢穴的入侵者。艾维无法判断它究竟是男还是女,因为它的躯体浮肿的程度超乎想象,但他明白这其实不重要。这种生物不是自然的造物,不管它是什么性别,都不会留下后代。眼前只是具遭受残酷折磨的身躯,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它痛恨周遭的一切,更痛恨自己。
“但我却很仁慈。”凯奇静静说,他明白这个学生的注意力其实完全在蜥蜴人身上。他自在地靠在石墙上。
艾维突然间明白了他意图,猛然转过身。
凯奇缓缓地没入岩石中。“再会了,我的学生!”他最后说,“这比你注定的命运要好多了。”
“不行!”艾维吼叫道,他抓着空无一物的岩壁,直到他感觉的一根舌头绕缠着他的小腿。他立刻转过身搜寻危机的来源,双刀闪电般地出现在手中。蜥蜴人已经举起了手中的长剑,瞄准好下一次攻击。
艾维本来想要躲到旁边的巨石掩护中,但他的腿立刻感觉到麻痹、无力。半蜥人的唾液有他毒!
艾维只来得及用双剑格挡了第二次攻击,随即就单膝跪地,抱着伤处。他可以感觉到那冰冷的毒液缓缓渗透他的肢体,但他依旧顽固地拔出箭尾,把注意力转向攻击者。稍后他才能分神担心伤势,只能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现在,他只关心如何逃出这个深坑!
他转过身准备逃跑,想要找个掩蔽的位置可以用浮空术逃回陆桥上。但随即发现自己又面对着另一个拿着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