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焕生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商芸萍做完手术后回到病房,方才想起家里的老父亲和两个孩子晚上还没有吃晚饭。而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快晚上九点钟了。
由于紧张和对妻子的担心,曹焕生是没有胃口吃饭的。曹焕生让其中一个年轻人到医院门口的小卖部给家里打个电话,可是自家的小卖部中曹顺德老人就根本没有顾得上去,所以电话自然是没有人接的。万般无奈之下,曹焕生只有委屈两个前来帮忙的年轻人,等到自己的老婆出院之后,再次感谢二位。只好让二位开着三马子先回去,而且再三叮嘱,到了家以后,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的媳妇到自己家里去,给雯雯、玉玉和爷爷帮忙把晚饭做一做。
而匆忙回来的两位年轻人首先把商芸萍手术平平安安地做完,现在一切都很顺利等事儿告诉了牵肠挂肚的曹爷。当问起他们的晚饭之事,曹顺德老人感慨万千地对两个年轻人说,“在玉玉喊着肚子饿时,在无奈之下是雯雯给我们三个人做的晚饭。”说话间,曹顺德老人回头看着两个刚刚睡着的孙子,连连对两个年轻人说着,“谢谢,太感谢你两今天的帮忙。”
而当曹顺德老人说着今天的晚饭是雯雯所做,两个年轻人在惊愕之中,还有些不敢相信曹顺德老人说的是真的。但是,三个人是的的确确地把晚饭吃了,而且,吃过晚饭的两个孩子也已睡了,只有曹顺德老人还坐在炕上,抽着烟,等待着医院里自己儿媳妇的消息。
第二天,两个孩子拿了一些昨晚所留下来的馍馍,在爷爷的带领下和往常一样去了学校。而回到家的曹顺德老人,方才用昨晚留下来的馍馍烧水喝茶。
就在他喝茶期间,邻居家二狗媳妇急急忙忙从大门中跑了进来。一进门就对曹顺德老人喊道,“曹爷,曹爷,我刚在泉上去挑水才知道芸萍住院了,我来给你帮忙烙些馍馍和擀些面。”
“是他婶子啊,快来快来,我正在喝茶,你也喝杯茶。”曹顺德老人对邻居家二狗媳妇应承道。
“你喝曹爷,我还是先给你们去烙些馍馍。”邻居家二狗媳妇说着便往厨房走去。
“曹爷,没有起面(方言,指用酸面所发酵过的面。),我先烙些死面(方言,将面粉直接和成的面团。)油饼子,我现在把面发上,等到下午我再给你们烙些起面底油馍馍。”邻居家二狗媳妇看到发面盆子中只剩一点发酵面,便对曹顺德老人解释道。
商芸萍因阑尾炎手术住院后,庄子上的人不仅都去医院探望她,而且,很多人不但每天前来给爷爷孙子帮忙做饭,并且还给爷爷孙子三个人专门做些葱花油猴旋儿(方言,一种食品,是在起面中和些动物油脂和葱末,擀成薄饼,上面搽上菜籽油后,再卷起来,而后从卷起来的面棒上切下一小块,再擀成小圆饼放到平底锅中一边烙一边翻一边在上面搽上油,烙制而成。)送来,而且还送来许多挂面。这下子爷爷孙子三人的生活便没有什么困难了。
三天过去了,商芸萍术后依旧在医院打吊瓶接受治疗。但三天不见妈妈的玉玉倒是耐不住性子来。今天一大早,他哭闹着要妈妈,幼儿园也不去上。
曹顺德老人只好带着玉玉把雯雯送到学校后,就直接带着玉玉往镇子上的医院走去。
也许是玉玉见母心切,一气不歇地拉住爷爷的手,与往常相比,近乎只用了三分之二的时间,就来到医院。
爷爷孙子刚上住院部的二楼外科病房区,玉玉便看到父亲扶住妈妈在楼道里散步。玉玉对商芸萍一边大声喊道,“妈妈,妈妈”,一边撒腿就往商芸萍的身边跑去。
“玉玉想妈妈啦!”商芸萍对抱住自己腿子的玉玉说。
此时,玉玉便大声啼哭着说,“妈妈,我想你,姐姐也想你。”
曹焕生从商芸萍的身边抱起啼哭着的玉玉,对着父亲和商芸萍说,“大,我们回病房吧。”
“大,这段时间,你们的饭是怎么吃的?”商芸萍非常关切地问老公公道。
此时,在曹焕生怀中的玉玉一下子不再哭泣,而在脸上绽露出对姐姐的万分钦佩之情,迫不及待地抢在爷爷前,对妈妈既高兴又十分惊奇地说,“妈妈,是姐姐给我们做饭的!”
商芸萍根本就没有想玉玉说的是雯雯姐姐,所以他疑惑地问玉玉道,“玉玉,是哪个姐姐啊?”她此时在想,能够给家里帮助做饭的姐姐自己还真的不知道是庄子上的哪一家的姑娘儿让玉玉叫姐姐的。
“雯雯姐姐啊。”玉玉用轻蔑地眼神往妈妈脸上一看,很不慰然地说道。
“大,是真的吗,雯雯还会做饭啊?”商芸萍激动地几乎快要叫喊起来。
在另一张病床上的一个年纪约有五十多岁的老婶子,看到商芸萍吃惊的样子,便对商芸萍问道,“哎,他嫂子,你的姑娘多大了?”
商芸萍毫不犹豫而充满自豪地回答道,“七岁过一点,上一年级。”
这位老婶子也感到十分惊讶地自语道,“啊,这么大就会做饭。我的孙子都快十岁了,给她妈连火的都不去烧。”
“这几天,大家都正忙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