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爱莲去娘家参加过母亲的丧葬回来后,到了她母亲白天的那天,她在自家的门口给老人烧了些纸钱,就在她要起身时,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眼花缭乱的。在一旁跪着刚帮母亲烧完纸钱起身站立起来的曹焕生,刚要伸手去搀扶母亲时,发现母亲浑身发抖,额头上已渗出虚汗来。
“妈,你怎么啦?”曹焕生慌忙问母亲道。
“我有些头晕。”母亲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烧纸前,你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晕了呢?”曹焕生感到有些惊愕,疑惑不解地询问道。
“也许,也许是我感冒,感冒的原因吧。”白爱莲晃动着身子,断断续续地说道。
此时,曹焕生已经看出母亲的身子已经难以支持了。他向家里喊道,“大,大,我妈晕了。”
听到曹焕生的呼喊,曹顺德和商芸萍不约而同地从大门中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因商芸萍年轻,脚下又利索,所以先公公曹顺德到了。商芸萍轻轻扶着母亲的肩膀,十分关切地轻声问道,“妈,你晕的厉害吗,好一点了吗?”
白爱莲看起来已是疲惫不堪的样子,她耷拉着眼皮,缓慢地从唇齿间吐出几个字,“还是晕,晕。”
此时,曹顺德也到了跟前,他慌慌张张地急声急气地问,“换生,是咋回事儿吗?”
“就在刚才烧完纸要起身回来时,就突然晕了起来。”曹焕生把刚才的情况简略地给父亲介绍说。
忽然,在曹顺德老人的头脑中迸出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原由,“你妈肯定是着邪了。”话音一落,便转身跑向院子。
商芸萍一听公公说婆婆着邪了,顿时毛骨悚然,肌肤上起了鸡皮疙瘩。她眼神诡秘地看着曹焕生,低声问道,“换生,真的有鬼吗?”
“不要听大胡说,是感冒了,再加上刚才妈烧纸时,把心里的伤感没有哭诉出来,而是憋在心里,所以就晕了。”曹焕生到给商芸萍一个科学而更加合情合理地解释。
此时,曹顺德老人手里提一把扫帚,来到老婆子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从头到脚便在老婆子身上轻大起来,以便驱除邪气。
曹顺德老人还真有一套,他在老婆子身上打过后,便将扫帚从老婆子身上离开后,就向家里走向大路的路上,在地上打着扫帚,做出驱赶状,向前赶去,而且在嘴里不停地念着,“那里来的那里去,西面来的西面去,东面来的东面去。”
不过这般折腾一番后,白爱莲老人的精神略微好了一些。
其实,在农村人的心目中,但凡是在烧纸或者梦到诡异之事后,出现了奇异精神异常,都会认为是妖邪之孽的造作,不自然的就会想到自己是中邪气了,这样,邪念定会控扰人的心里。所以曹顺德的驱邪之法,在白爱莲身上有所作用,也便是这般之理了。
三个人扶着白爱莲回到房间,睡在炕上的白爱莲,此时却放声大哭起来。
一番哭泣之后,她便睡着了。
时间大约过了半月,白爱莲再次出现了头昏头晕,心慌心悸,乏力,吃饭少了胃口。
在全家人的百般劝说下,白爱莲方才同意到镇子上去医院看看。一般农村人,头痛脑热的大都不去医院看的,先是自己扛一扛,实在是扛不过去,就随便买些药来吃一吃,而且吃药也不是按照说明认真去吃,农活一忙,也到都会把吃药之事抛在脑后,或者忘在九霄云外。
起初,全家人劝说时,白爱莲老人总是说,“不碍事儿的,能吃能睡的,也能干活,过几天就会好的。”
可是过了三五天,她的病依然如故,不见好转。
全家人又是一番劝说。
最后,自己也觉得这病缠在身上不见好转,这才同意到医院去检查检查的。
在医院里,那天接诊的是一位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大夫,所以白爱莲对其的诊断“高血压性心脏病,高血压三期”始终吃怀疑态度。她对儿子曹焕生说,“咱庄稼汉的,也没有吃什么山珍海味的,患什么高血压。”
大夫给她开药,她拒绝了。而是让儿子曹焕生在镇上买了些“阿司匹林和土霉素”就回家了。
这次病,说实在的,也算是白到医院去了。
可是她吃了药,三天后,病情依旧不见好转。这时,曹焕生对母亲的态度显得有些失去耐心,他用责备的口气对母亲说,“妈,大夫说的你就是不听,你看,买的这些药都吃完了,并还是病的。我们还得到医院去看,这次无论如何你都得听大夫的。”
第二天上午,地里也没有什么活儿可干,所以曹焕生再次带着母亲去医院看病。
这次曹焕生索性带到中医科,恰好接诊的大夫是一个年长者,大约有五十岁上下,说话也很稳重,服务态度和蔼可亲。在白爱莲眼里这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夫。
而这个老大夫给白爱莲量了血压,是170/90,他听了一下心脏后,便让去做心电图。此时曹焕生把上次的心电图检查单从口袋中掏出递给大夫。大夫仔细一看,最后的诊断